扈成險些咬到舌頭,經商多年的他知道的更加清楚。宋朝極為缺馬,一匹能夠上戰場的好馬至少五十貫錢起步,五百匹好馬,這是有錢沒地買。
百來條漢子回過神來罵罵咧咧,曾魁臉色變得難看。
王進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自嘲似的笑道:“但是那樣太麻煩,我帶的人也少,也怕被你們報復。”
說話間,王進貪婪地掃視曾頭市隊伍:“瞧瞧,多好的馬兒啊!這樣吧,留下你們的馬匹,裝備,財物。我就原諒你們的無禮舉動,並放了人質。”
放下武器就等於找死,女真勇士豈能束手就縛?曾魁大聲吼叫:“士可殺不可辱,不可能,絕對不……”
可不等身後眾人吶喊,曾魁如被掐住喉嚨般聲音嘎然而止。因為那個男人一句話讓他的勇氣蕩然無存。
“你們也配士?”王進冷笑,拔出一把短刀丟給山士奇:“挖掉俘虜一隻眼睛,對方還不給,割下耳朵。要是這些傢伙還不識趣,直接砍掉一條胳膊。”
“是,師傅。”山士奇接過刀,應了一聲便跳下馬。
這對師徒血淋淋的威脅做派,令在場眾人心裡發寒。別說曾頭市隊伍,連扈成他們也打了個寒噤。
尚桂花複雜的看著面無表情的王進。想起對方說“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暗自腹誹誤人子弟。
“桀桀桀……,早就想刮他兩刀。”山士奇滿臉獰笑,一步步走向俘虜。曾密被塞住嘴卻瞪著眼,劇烈掙扎,伸長了脖子彷彿說等你來,誓死不屈。
山士奇咒罵,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對方就準備動刀。
“不不,住手。”曾魁心態崩了,連連叫喊。山士奇手中的短刀尖端距離曾密不足一尺時,停下了。
“那你還不趕緊給。”山士奇惡狠狠看來。
曾魁知道今天要是不按對方要求辦事,恐怕二哥真的會出事。沒有猶豫多久,便向身後下令交出戰馬和裝備等,一陣安撫補償才讓這些漢子乖乖就範。
王進揮手示意身後的西軍和精壯嘍囉將馬匹牽回來。就連領頭人曾魁胯下的那匹寶馬都沒有放過。包括連他們身上的皮甲和錢財,通通都被颳走。
王進一直都在彎弓搭箭瞄準,見不少人不憤冷笑:“曾魁,這種滋味爽不?你們曾頭市是沒碰到過狠人,比如我。早碰到,哪怕朝廷照著你們,老子也讓你們明白痛從何處來,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啊,可敢留下名號。”曾魁屈辱至極,死死盯著王進。
王進昂首挺胸,露出一個微笑:“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陝北豪傑東北王尚頭強,轉告你師傅史文恭,沒有脊樑骨之人,我等漢家兒郎鄙視他。”
“對,鄙視他。”山士奇,崔埜,扈成等人紛紛附和。
不一會兒,馬匹,皮甲全部移交過來。
“現在可以將人放了吧!”曾魁赤手空拳,咬著牙說。手中那把點鋼槍品質不錯,居然也被搶走了。
“急什麼?我們不是還在嗎?”王進撇撇嘴。吩咐山士奇率隊猶如打了勝仗似的先行凱旋。自己負責斷後,待到走遠後,丟下俘虜,拍馬揚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