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又撲通跪下,行叩拜大禮,讓眾人措手不及。這傢伙怎麼動不動就來這套?難道真是軟腳蝦?
“哎哎哎,大官人,使不得使不得。”
王進雖然也有些始料未及,但能明白柴進這種心情。反應也夠快,同樣撲倒在地,雙手攙扶著對方。
“如何使不得?天下英雄我就佩服王教頭,應當如此。”柴進梗著脖子有點倔強,硬是行了第三拜。
“嫂嫂,大官人沒事吧?”阮小七撓著腦袋,傻傻地問。
“不知道,應該獨特癖好。”尚桂花,扈三娘同時搖頭。王倫,陳大猛,李清清等人也搞不清楚狀況。
他們又有哪裡知道這位前朝皇族後裔到底有何種包袱?本來屬於自家的江山皇位被姓趙的巧取豪奪走了。儘管家中有丹書鐵券可以保代代榮華富貴。
可柴家人每每想起來祖上榮光,又想想當年孤兒寡母被欺凌不得不退位,那種憋屈,悲憤就如鯁在喉。所以這些年來才庇護犯人,成為藏汙納垢之地。
儘管自己所作所為瞞不過宋朝皇室,可就是想用這種辦法來製造麻煩,噁心對方,宣洩抑鬱之情。可是突然北方少華山神勇無比,接連伏擊並擊潰朝廷軍隊,前前後後覆滅數萬大軍,令朝廷蒙羞。
同在北方的滄州柴進,得知訊息的時候仰天大笑。不僅身心舒暢,吃飯多吃幾碗,還總是誇讚少華山好,沒少私下裡派出商隊往那裡運送糧食,馬匹
等各種物資。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資助強人。
只是這一切外人無法得知!
“大官人,快起來,北方之事你我可以好好暢聊,”王進攙扶起柴進,替他拍拍膝蓋不存在的灰塵。
柴進只覺被巨力抬起,不驚反喜,笑聲格外暢快:“好好好,王教頭,見到你真人,柴進甚是高興。該死的狗奴才,差點氣走教頭這種英雄豪傑。”
“我等久聞大官人孟嘗君之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王進把之前還在心裡腹誹的話拋到九霄雲外,握著柴進的手,上下打量,好話張嘴就來。
“哦,教頭,這位好漢是?”寒暄中,柴進注意到人群后方一個戴著兜帽的傢伙,有些好奇地問王進。
“教頭,見過大官人吧!”王進轉過頭,招呼一聲。那人正是洪強,在外面見到柴進時便悄悄戴上兜帽。
“大官人,您還記得洪某否?今日厚著臉皮來了。”洪強一邊掀開兜帽,一邊快步上前衝柴進行大禮。
“哦,洪…洪教頭?是你?”柴進聽到熟悉的聲音,只是一眼就認得出來,忙笑著上前拉住對方的手:“哎,教頭,上次你一去不回,柴進甚是不捨。”
“是洪某愧對大官人厚愛。”洪強臉上滿是惆悵。以前在柴府傲慢無禮,沒少拂了柴進麵皮,恭敬地賠禮:“大官人,在府上時,是小人持才傲物,目中無人,被那些小人吹捧而暈頭認不清自己。以往多有得
罪惹得大官人不快,請官人恕罪啊!”
柴進作為滄州的土皇帝,如何不知道這位洪教頭近來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而且也伸出援手相助。只是對方這種態度有些驚詫,宛若變了一個人。
果然吃虧才長記性嘍!
柴進在心中感慨,拍著洪強的大手寬慰:“哈哈哈,教頭說的哪裡話?過往就當是經驗,你又是個有本事的人,不如回到府上教導那些不成器……”
“大官人,恐怕對不住了。”洪強有些惋惜地搖頭,又看向王進:“小人已經答應哥哥上梁山入夥。”
“原來如此,那也是好事。”柴進哈哈一笑。心裡有些吃驚,王進剛來滄州就把心高氣傲的洪教頭收到麾下?果然不愧是在北方大鬧一場的江湖大佬。
兩人是老相識,噓寒問暖,相互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