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從東京來的大官連梁山嘍囉都沒有接觸到莫名感到悲觀。捫心自問,自己給出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讓日進斗金的水泊梁山眾強人下山歸順朝廷?
答案是有,但代價不小。
他的哥哥侯蒙好像還做不到那些。
侯發說不出是喜還是悲,呆呆地跟著隊伍走在營地中。
營地裡到處都是梁山的耳目!
這支商隊怪異的舉止早就被察覺,想靠近中心區域的時候。便被幾支巡邏隊前後左右封死了去路。
一個腰懸鋼刀的頭目上前邀請:“諸位,請隨我來!”
左右眾嘍囉眼神凌厲,齊齊踏前一步,像是在說快點走。嚮導張伯奮笑著點頭,又小聲提醒侯發,這才帶著隊伍推著車兒,跟隨巡邏隊到了一處茶館。
就是茅草屋,外面是涼棚,裡面倒是有幾間雅室。那個梁山頭目帶著領頭的侯發,嚮導張伯奮入得茶館。外面的一群隨從護衛想跟隨,卻被攔住。
茶館,靠窗的閣子。
侯發,張伯奮被領到門外,那頭目說了聲“請進”便立在門邊。兩人略微有些忐忑地推門而入。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相貌俊朗的漢子喝著茶等待。
“來了,坐吧!”那人語氣隨和,笑容慵懶,指著對面的桌椅。又笑著自我介紹:“對了,在下姓蕭名嘉穗,現為水泊梁山軍師,奉命來接待二
位。”
沒錯,侯發想來招安梁山的事情早就從東京那邊傳回訊息。這支天使隊伍秘密進入濟州便被發現。
王進陪著夫人,還要籌備婚禮,沒時間,也懶得露面,於是,這件事情,直接甩手讓蕭嘉穗來處理。
蕭軍師取過桌上兩份檔案,翻開一頁,朗聲宣讀:“侯發,男,五十三歲,漢族,現任朝廷諫議大夫,本事平平。只能留京,靠著家兄侯蒙提拔。你這保養的不錯呀,看起來跟四十來歲一樣。”
蕭嘉穗明顯是學了王進,抬頭打量對面中年人稱讚。在對方錯愕震驚的眼神中,繼續念收集的情報。
“侯蒙,現為朝廷戶部尚書,宋朝詩人,政治家,能力出眾。奈何奸臣當道,又在宋徽宗的慫恿下,與蔡京在朝堂之上公然唱反調,愈演愈烈,到可勢同水火的地步,目前,侯尚書處處受到針對,背後的人當天的老鼠啊,處境不妙,危在旦夕。”
“你你……,你們是如何知道的?”侯發嘴巴咧開,眼睛瞪大,滿臉不可思議,猶如見鬼了似的看著蕭嘉穗。好半晌,顫顫巍巍地指著對面的人詢問。
蕭嘉穗笑呵呵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答非所問:“我要是猜的不錯,侯蒙尚書是想來招安梁山獲得外援,增強自己在朝廷的影響力,博取官家器重與奸臣抗爭。可官家能縮一次,就能縮第二次。結果還是一樣。侯蒙會被當成炮灰,一杯藥酒,三
尺白綾,侯家也會受到牽連,平息太師怒火。
侯尚書暗中派你來接觸梁山,自以為別人不知曉。可是侯府僕人早就是別人耳目,已經不是秘密。我梁山願意,憑他侯蒙,也不可能順利地來招安。”
侯發渾身顫抖,捂住胸口喘息著,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心裡有千言萬語,卻無法張出口。
“侯發,你願不願看著自家大哥倒臺,牽連到自己?”蕭嘉穗蘊含深意的眼神看著對面的侯發詢問。
侯發想偏過頭不去看或者言辭拒絕,可想到不久前兄長跟自己交心說的話,鬼使神差般地點點頭。
“那便好!”蕭嘉穗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臉色鎮定的少年郎張伯奮稱讚一聲,抽出下面的檔案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