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神清亮，胸有成竹。

老虞只知道她有自己的主意，隨不多問，轉而對她小聲地說起下午的一件事：“綺羅跟我要了一筆生活費。”

他很納悶，“每個月都給她五十萬，上次還聽她洋洋得意地說，今年沒咋花錢，存了200萬，打算要去投資她朋友的珠寶工作室呢。誰知道她這麼快就花完了，今天跟我要了100萬。”

虞夫人冷嗤一聲，花那麼大的價錢搞事，身上也差不多該沒錢了。

“她人在哪？”

“不知道，給她打了錢，她就走了。”至於去哪，那丫頭沒說，冷著個臉，老虞也提不起心情去過問。

虞夫人眼神一凜，想起了什麼，“你可知道她那個朋友開的珠寶工作室，營業地址在哪？”

虞綺羅向來跟她不親近，雖然是在身邊養大的，但隨著虞綺羅年紀漸長，母女倆性格越發不對盤，從未溝透過。

倒是跟老虞關係好，瞧瞧，連存了多少錢，準備去幹什麼，都跟老虞說了。

想必那個工作室的一些資訊，他或多或少，是知道的吧。

果然聽老虞說：“工作室開在哪兒，她卻沒跟我說過。不過我知道她那個夥伴姓薛的，是個年紀挺小的女孩。”

“姓薛？”虞夫人立刻就有了頭緒。

她生性本就敏銳，記憶力極佳，某次在盛世大廈購物，不巧碰見她領著兩個小跟班在服裝店裡閒逛。

狹路相逢，虞綺羅雖然也沒有對虞夫人表現出親熱的態度，不過也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太疏離淡漠。

當時就給介紹了身邊兩個小夥伴，虞夫人對姓薛的那個女孩很有印象。

那個女孩，看著還沒二十歲，滿臉的膠原蛋白，青春的氣息，但那眼神太功利，眉也畫得凌厲，哪怕她在虞綺羅面前伏低做小，軟萌聽話，但那骨子裡的傲慢掩飾不住。

這女孩子，就是家長口中那種“杜絕往來”“不許跟我家孩子玩”的那種作風不良的朋友。

虞夫人已經這麼高的閱歷，閱人無數，怎麼會看不穿小姑娘的那點伎倆。

果不其然，虞綺羅已經被薛佳瑩哄得投資工作室了。沒點手段，哪能說動感情本就淡漠的虞綺羅？

只要知道開工作室的人是誰，很容易查到地點。虞夫人驅車到東環商業街。

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怎麼，虞夫人到商業樓的時候，就看到車庫停了虞綺羅的車。

心愈發冰冷了。

踏足電梯的腳收了回來。她是什麼身份，那虞綺羅、薛佳瑩，又是什麼身份？她堂堂上京五大家的虞氏掌權人，去跟兩個沒什麼身價的小丫頭對峙，也太自降身份。

虞夫人腦中浮現一計。

***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坐在黑皮沙發上的虞綺羅像驚弓之鳥一般，猛地站立起來。

薛佳瑩看了眼她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對門外人問：“誰？”

“報告總經理，有客戶尋求合作。”門外傳來小秘書的聲音。

這家工作室已開業有段時間了，雖然只是嘗試運營，但都沒有什麼客戶，門庭冷清，工作室的員工全部加起來，包括薛佳瑩在內，只有7個人。

聽見門口是秘書，虞綺羅一顆緊張狂跳的心這才平緩下來。

薛佳瑩聽到迎來了第一個客戶，簡直激動，立即起身相迎，“快請進來！”然後連忙回到座位上，翻出準備了好幾個月但都沒能派上用場的名貴茶葉。

這名尋求合作的客戶，是個形貌端正的青年，約莫三十歲上下，穿著得體的西服，神態自然，坐下來後將他的背景和需求娓娓道來。

原來，他是個中檔首飾生產商，名下有兩個工廠，生產製造中端首飾已經有8年了，業務技術嫻熟，但是近年來，走中端中檔的路線行不通了，高階首飾品多年來依然穩居全球排行第一，而低端首飾品銷售量和成交量，也一直是居高不下，唯獨中端的首飾品擠在中間，地位尷尬，備受排擠。

高階人士看不上，低消費的群體又覺得中端的價位不夠接地氣，若有那錢，還不如攢著買個最好的，如高階產品。

中端擠在兩者之間苟延殘喘，現已經生存不下去。決意轉換路線，於是從招商網尋找合作伙伴，恰好看到了薛佳瑩這家工作室的招商資訊。

薛佳瑩接過這位賈先生的企劃書一看，頓時一拍大腿，忍不住歡喜！賈先生決定放棄中端，走中下路線。

中上雖然接近高階，但是成本一定很高，又沒有品牌的固定消費群體的基礎，銷量很大可能上不去，前期艱難。

中下，則放低了價位，既迎合了低消費群體的經濟範圍，而產品的製作質量，又高於低端廉價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