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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洪水將薛劍霞、洛金花和靈芝仙姑留在了白善人的莊園。白善人自然是對三位女客人善待有加。
可是,白善人到底是上了些年紀,由於洪水期間,需要救濟的災民很多,那白善人唯恐對災民救濟不周,因此事無巨細,親自過問,終因操勞過度,一病不起。
三位女客人見白善人病的非常嚴重,整個白府裡的人們都非常驚慌,又想到那白善人始終對她們關心體貼,飲食起居無一吝嗇,覺得如果在此時一走,就顯得不近人情,於是就都留了下來,幫助那些家人們為白老爺煎煎藥、喂喂水的,不時地侍候在病床左右。不知不覺中,時光又過去了幾日。
在這幾日中,薛劍霞、洛金花與那尼姑三人之間雖然都互相通報了姓名,但是還都沒有解除對對方的戒備之心。薛劍霞始終注意著洛金花和那個尼姑,她發覺洛金花雖然整日裡愁眉不展,好像有著重重心事,但是,談吐行為還算高雅,一定是富有人家的閨秀。再看那尼姑雖然身材瘦小,但是行動敏捷,言語不多,整日裡面無表情,也不輕易與人搭話。薛劍霞感到洛金花與那尼姑多少都有些奇怪,就千方百計地暗中觀察。
這一日,薛劍霞趁夜色,悄悄潛藏到洛金花和尼姑的房間窗下,見門窗緊閉,房間內沒有絲毫聲響,薛劍霞便舔破窗紙,向屋內窺視,見那尼姑和洛金花在炕上盤膝面壁而坐。薛劍霞是練武之人,豈能看不出其中的倪端!
薛劍霞不由得吃了一驚,她一眼就能看出,那二人正在習練的是一種奇怪的內功。
當年,薛劍霞曾經聽父輩人們講過,說是有一種內功叫做“靜世玄功”,是佛門秘不外傳的絕世真功。此功法奇妙異常,與任何內功都不相同。習練這種內功,不需要採集萬靈之氣,也不需要吐納陰陽真氣,只需要在無人幹擾之下,尋一面前遮擋之物,盤膝而作,排除一切雜念,似入無人之境,吸吐靜氣,讓意念中的一股靜氣遊走全身,貫通脈絡,沖擊xue道,最後將那股靜氣貫入五髒,積存於體內。練習這種功法自身的感受極其痛苦,當那股靜氣遊走於脈絡之時,周身會感到似有萬把利刃不停地戳紮,疼痛難忍,呼吸困難;而當那股靜氣鑽位之時,又會覺得周身的xue位裡爬入無數的小蟲,翻滾蠕動,周身麻酥酥的令人惡心欲吐。若沒有一種強烈的慾望支撐著,誰願意習練這種近乎於自殘的功法!故而,但凡練習這種功法的人,大都是有著深仇大恨做為一種意念,領動內氣。否則,就很難堅持長久,即使草草堅持下去,也會因為意念不夠猛烈,無法調動真氣,難以成功。因此,這“靜世玄功”習練者寥寥無幾,故此,不能流傳於江湖,也就不足為怪了。不過,這種功法一旦練到火候,要對付其他的內力,那也就不在話下了!
薛劍霞見屋內這二人習練的功法,與那傳說中的“靜世玄功”極其相似,就不由得疑竇頓生。她不知眼前的這二人究竟是不是在習練“靜世玄功”。如果是的話,那她們為什麼非要練習這種功法,她們又是有著什麼深仇大恨,迫使她們習練這種功法呢?薛劍霞百思不得其解,不敢出聲,悄悄地窺望。
屋內,二人練過多時,準備收式。只見那尼姑伸出左手放在洛金花的頭頂上,右手的食指在洛金花後背的命門xue上一點,洛金花周身一陣痙攣。薛劍霞知道,那是尼姑在為洛金花向體內貫輸內力。
一會兒,尼姑收了手,洛金花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來。
薛劍霞見那洛金花滿頭大汗,臉色慘白,不停地喘息,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薛劍霞正看得入神,不巧,一隻白貓從房上跳下,落地時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薛劍霞心想:“不好”趕緊施展輕功一躍離開窗前,隱藏在黑暗處。
屋門一響,輕輕開啟。尼姑探身向外看了一眼,見院子內空空如也,便向四下裡張望。那隻白貓已經走到院子另一頭,輕輕一躍上了院牆,頭一低,向外跳下去。
尼姑見到那隻白貓跑到院外去了,輕出了一口氣,轉身進屋,輕輕將門帶上。
薛劍霞躲在暗處,一動不動,屏住呼吸,頭上冒出了冷汗。心想,自己也太大意了,整天劍不離身,整個近山莊的人都知道我薛劍霞是練武之人,可是,自己身邊出現了兩個武林中人,相伴多日自己卻沒有覺察,這可真是麻痺大意!想到此,心中一陣慚愧。剛要起身離開,又聽那門吱的一聲,輕輕開啟。
薛劍霞不敢動彈,矮下身形,從暗處觀望。
只見那門口處先是那尼姑向外張望了一下,走出屋門,身體一晃,輕輕躍起,跳上牆頭,然後一縱身,從牆頭消失。
薛劍霞暗吃一驚,心想:“好輕快的身手!”然後又向門口望去。
洛金花正好從屋裡走出,她看到尼姑已經從牆上跳下,急忙反身關上門,向院裡疾走幾步,使勁一跳,也上了牆頭,然後向外跳去。她的動作雖然也算得上矯健,但與那尼姑相比,卻沒有那麼輕盈。
薛劍霞思考了一下,悄悄來到牆邊,從牆頭上向外看。月光下四野裡顯得格外寂靜,卻不見尼姑和洛金花的影子。薛劍霞心裡納悶,仔細尋找。
突然,薛劍霞聽到棍棒舞動帶動的風聲,側耳一聽,那聲音是從院子外面的另一方傳來,猜想一定是剛才這兩人在另一邊發出的聲音,心中納悶,反複思考了一會兒,一翻身跳出院牆,循著牆根向另一方摸去。
薛劍霞在院牆的拐角處,向外探了探頭,見一片空地上,尼姑正在教洛金花習練劍法。那尼姑和洛金花各持一根木棍,以棍代劍,左劈右刺,招招式式格外認真。
薛劍霞不敢向前,借牆角上的一個豁口,向尼姑那裡觀看。
那尼姑在洛金花前面一招一式地比劃著,洛金花在後面一招一式地學著動作,開始很慢,逐漸地招式越來越快,漸漸地那洛金花就跟不上了。尼姑停下來,回頭對洛金花說:“先不急,這套‘靈芝劍法’看似容易,實則深不可測,要想學會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暫且恢複一下內力,我再把整套劍法演練一遍。”說罷便揮舞著手中的木棍,只見那棍子上下翻飛,呼呼有聲,月光下棍影環繞,將尼姑的身影完全湮沒在那環繞的木棍之中。
薛劍霞看到那尼姑的劍法不由得心中暗暗叫好,他知道這套劍法可不是尋常的劍法!那舞動起來的木棍快如閃電,在月光的映照下,恰如一口銀鐘護住全身,令任何兵器都難以穿越,如果再加上深厚的內力,這劍法簡直就是難以戰勝!
薛劍霞想著、看著,心裡無法平靜。突然,那尼姑的招式慢了下來。這時薛劍霞才看到,那劍法之中的每招每式,都是刁鑽中帶著兇狠,每招每式都隱藏著險惡的殺機!薛劍霞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裡砰砰地跳個不停。她不僅驚嘆那尼姑的身手,更為自己能夠有幸見到這套劍法激動不已。她早就知道,那“靈芝劍法”不但快如閃電,招式險惡,而且能夠敗中取勝,大有起死回生之妙。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薛劍霞想到此,有些後悔,埋怨自己沒能早一些發覺對方的秘密。又一想,既然今天見到了這套劍法,何不潛下心來,將那劍法學上幾招,如果將這套劍法的招數融入到我的薛家劍法之中,那可是如虎添翼,將來一定會派上大用場!於是,不敢出聲,偷偷地仔細觀看那尼姑的劍術。
尼姑舞動多時,停了下來,將劍招拆解,一個一個地教給洛金花演練。那洛金花也是天生的聰明,再加上原來就有一些功底,學習起來倒也是進步奇快,一招一式的倒也說得過去。可是,在一些怪異的招數上,還是顯得生疏,無法掌握,難以貫通。
洛金花練了幾次都不能成功,不免唉聲嘆氣。
那尼姑見狀笑一笑說:“洛姑娘先不要急,再過三五日,或許能有所徹悟。”
洛金花兩眼含淚,聞言不語,微微點頭。
那尼姑將木棍放於草叢之中,轉身對洛金花說:“這‘靈芝劍法’招式怪異,的確是學之不易,姑娘莫急,功夫下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今日到此為止,趕快歇息去吧。”說罷,先行一步,向院牆走來。
薛劍霞立刻轉回身,使出輕功,迅速翻進院牆,跑進自己屋內。
薛劍霞從窗戶向外張望,不一會就見那二人分先後翻牆進院,走向她們的房間,推門入室,然後輕輕關上房門,沒了聲息。
這屋裡,薛劍霞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輕出一口氣,解下寶劍,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