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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除了說話有些大舌頭，眼神不像昨夜那樣只有陰戾的無神。

沈釋非假借關心的名義反複套問，問題中夾了許多陷阱，那人一臉懵逼地回答，雖然大舌頭，但不會前後不一致。

仔細觀察著那人眼球和氣息的李謀哲對沈釋非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告訴他這個人暫且是正常的。而後對莫多夏道：“莫小少主還有多少解藥？”

“除了給你的那瓶，還有一瓶，十顆。”莫多夏道，“輕身散並不傷身，三天後自然就好了。你們該擔心的是在入夜之前能不能離開這個陣法。難不成你們有自信自己昨夜沒發瘋，今夜也不會發瘋？我們這邊可是很擔心今夜如果你們再發瘋我們能不能扛過去。”

沈釋非問：“莫小少主確定集齊所有人就能找出陣眼離開這裡？”

“沈七少真是貴人多忘事。”沈釋非當然不是真的忘了，他只是在給她下套。沈釋非在懷疑她說的方法的真實性，但是他之前都沒問是因為他雖然懷疑離開陣法方法的真實性卻沒有懷疑這裡是不是卍古之陣。既然會問出來，就說明他在懷疑整個陣法。

不過沈釋非不會真的開口問她這是不是卍古之陣，因為他不相信她，就算問了莫多夏也不會回，因為莫多夏也不相信沈釋非。

莫多夏昨天所說全是臨時胡扯，但她的本職工作就是將胡扯說得她自己都相信。她話裡帶了嘲諷：“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只有入陣的全部人都在才能確保喚出陣眼，是入陣的全部人。說實話，我如今最低的期望是人性，希望起碼還能有八成的人在，只有這樣才有希望離開。雖然最終的結果也只是聽天由命。”

“另外一部分人是小門派或者無門派的散客。”沈釋非道，“原本我提議將人聚在一起便是為了讓人人能互相看著，防止有人受不住誘惑奪人劍根。但有一個名為黃鷹樂的人懷疑世家帝國的人為了離開陣法會犧牲小門小派的人。原本只有十幾個人認同他，跟他離開。但不久陸續有人失蹤，更多的人信了黃鷹法，黃鷹樂再出現時，有近百人跟他離開。他們很難會相信我們的說法。”

這時顧楚離冷淡開口：“那群人在西北方向一裡。”

沈釋非立即問道：“弋王從何得知？”

神神醫知插嘴道：【煞氣的感應。】

顧楚離道：“昨夜失控的人不止你們。”

沈釋非還要開口，莫多夏不耐煩地斜了他一眼：“我知道沈七少有很多問題想問，等出了陣法，沈七少想問什麼，我們一定知無不言。但現在，你們能不能先去把人帶來再說？”

沈釋非看了眼顧楚離傷痕累累的上身，這麼重的傷若是沒好好處理，傷口極其容易腐爛化膿落下病根。他便相信莫多夏是真急著離開陣法。

沈釋非對步青田道：“青田、龔律你們留下，有多少解藥就先弄醒多少人，我跟謀哲去將黃鷹樂那群人引來。”

步青田道：“兩個人去太危險。”

“若是算人數，四個人全去也是危險。”沈釋非笑道，“我們不是去拼命，把人引過來不會動手，放心。”

半個小時後，沈釋非帶了一群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