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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楚離卻好像有一點點不高興。

旁人可能看不出來，但莫多夏就是能看得出來，顧楚離又一點的不高興。

莫多夏歪著頭，眨了眨眼道：“我沒遇到危險……你不高興？”

“不是。”顧楚離說著，似乎是擔心莫多夏真胡思亂想，又道，“你平安無事比一切都重要。”

莫多夏不依不饒道：“既然這樣，那你是為什麼不高興呀？”

“無事。”顧楚離的耳朵尖紅紅道，“我有些累了。”

“那先休息一會兒。”顧楚離說累雖然一方面是在迴避莫多夏的問題，但算來，他也是真的累了。莫多夏拍拍自己的肩膀十分義氣道，“肩膀借你靠。”

不多久後，玄一他們帶著馬匹和馬車回來。

馬屁全部皮包骨，還有兩三匹瘸著腳。

馬車比原來那輛小了不止一倍，舒適度更是天差地別，但這時候能順利找到馬車已經十分不容易。

但馬車裡的棉被髒髒的，看起來起碼好幾個月沒洗過的樣子。

顧楚離不是一個在意髒臭的人，但他對人碰過的東西有嚴重的潔癖。

玄一道：“主人，這是鎮上衣料鋪裡賣的被子，雖然偶有被人觸碰，但應當是未曾被使用過。”

莫多夏看到顧楚離冷淡的天性都掩蓋不住眼底的生無可戀了，問道：“真的那麼難以忍受嗎？”

顧楚離靜靜深呼吸，說道：“無礙。”

莫多夏實在看不下去，擼禿了左鐲空間的一小片藥田，鋪滿了棉被。

“你就躺在藥草上，有我在你也不用蓋被子了，這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顧楚離卻看著莫多夏沒有回答。

莫多夏又問了一句：“嗯？”

顧楚離這時才道：“用一株都價值連城的藥草來鋪床，也只有你做得出來。”

草藥有價美人無價。

莫多夏心裡默默回了一句，臉上不甚在意地笑道：“都是身外之物。”

“藥草收起來留著救人。”顧楚離道，“只不過是別人碰過的被子，忍一忍就行了。”

“等到了鳳棲學院再收起來也能用來救人啊。”莫多夏忍著沒說太‘針對’顧楚離的話，“心情對傷勢的恢複也很重要，你要是這一路上心裡都揣著這麼一個疙瘩不但身體不好恢複，影響身體恢複了，就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接下來的行動要是被影響了，對更以後的事情也會有影響，說不定就影響最重要的關鍵了。蝴蝶扇個翅膀都可能引起風暴呢，絕對不能小看這麼一件小事。”

莫多夏一本正經地說了這麼一大段，顧楚離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一時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