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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蘇輕塵沒有回答:“你很喜歡他?”蘇晴沙點點頭:“喜歡。”“如果每天都睡他,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蘇晴沙想了想,雖然他不會喝酒,一喝就醉,而且搞不好大半夜要起來給他倒水,他要是不喝還得想辦法哄他,如果他半夜說餓了,搞不好她還要起來哄他吃東西,真的超麻煩的,又麻煩又弱雞,但是,還是喜歡他……蘇晴沙認真點點頭:“願意。”蘇輕塵笑了,揉揉她的腦袋:“那你的運氣就是非常好了。”蘇晴沙有些不安:“爸媽會不會不高興?”蘇輕搖頭:“不會的,你喜歡的人,爸媽也會喜歡。你還小,很多事情也許不懂,盛傳雲焱不會喝酒,因此雲家上上下下從此滴酒不沾,看上去確實有可能出現這種醉酒事故,但是憑雲家的地位,如果不是雲焱自己願意,沒有任何人能夠拍到他,而且拍得那麼……清楚。所以,他只是在藉此表態。”
蘇晴沙確實不懂:“表態什麼?”“表態他不同意和顧家聯姻。”蘇輕塵腦子一向好:“如果顧家真的聰明,主動放棄聯姻,彼此相安無事,這件事就算是這麼過去了,你喜歡的那個人,姐姐會幫你慢慢追到手。可如果顧家不甘心,你的處境就不會好……與其明裡當雲家的幌子、暗地裡還要當顧家的靶子,不如主動出擊,反倒隨心所欲。”蘇晴沙傻愣愣的,蘇輕塵也不去教她,只說:“到雲家見雲焱,你是去還是不去?”蘇晴沙興高采烈:“去,我去。”
蘇輕塵伸手摸了摸蘇晴沙的脖子,掏出一個血琥珀項墜,這是含蟲血珀,通體濃豔似血,晶瑩透亮,血絲均勻,蟲體舒展,栩栩如生,一看即知是雲家的手筆,蘇輕塵嘴角不自覺翹起來,自家這個傻丫頭,運氣實在太好。蘇晴沙一醒過來就聽說姐姐在醫院,回了家又被重磅新聞炸暈了腦子,到現在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掛在我脖子上了?”蘇輕塵敲了一下她的腦殼:“戴在你的脖子上,就是你的東西,懂嗎?”蘇晴沙也不管聽明白沒有,總之就是點頭。蘇輕塵誘導她:“這才乖嘛,那你既然把人睡了,現在該做什麼知道嗎?”蘇晴沙想了想:“求親?”蘇輕塵滿意極了:“對極了。不愧是我蘇家的女兒。”
城南雲家祖宅,上首坐著雲家家主雲天開,對面坐著蘇輕塵和蘇晴沙,中間幾上是一塊血珀項墜和一件深藍色水手服,老爺子臉色黑如碳:“說吧,要什麼?”蘇輕塵拿胳膊肘推推蘇晴沙,蘇晴沙沒得辦法,只好開口:“我把雲焱給睡了,我來對他負責。”說完從包裡取出一沓檔案和一大串鑰匙,依次擺開在幾上。老爺子臉色更陰沉了:“這是什麼東西?”蘇晴沙慢慢吞吞地回答:“蘇家的七處宅子、二十間商鋪,還有蘇家手上的股券。”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做什麼?”蘇晴沙眨眨眼:“下聘。”老爺子:“……”
雲焱實在忍不住,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家以鐵腕著稱的老爺子被一個小丫頭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邊笑邊從樓上走下來,拿起幾上的血琥珀,戴在蘇晴沙脖子上,笑盈盈看著雲天開:“爺爺,這個孫媳婦兒,您還滿意嗎?”雲天開一時氣不過,翻了個白眼:“我雲家的門檻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低?”蘇晴沙聽不懂,轉頭問姐姐:“老爺爺在說什麼?”蘇輕塵不動聲色:“老爺爺的意思是說我們蘇家太窮,養不起雲家少爺。”蘇晴沙一下子著急了:“養得起的,我們家雖然窮,多一個人吃飯還是沒問題的,多兩個人都沒問題,多好多人好多人都沒問題,只要我有飯吃,就一定不會讓雲焱餓肚子的。老爺爺您放心。”已經76歲的雲天開被蘇晴沙實誠的回答和實誠的“老爺爺”三個字噎得說不出話,雲焱笑得不行了,根本停不下來。
雲天開狠狠瞪了雲焱一眼,始終不鬆口,梗著脖子問:“我要是不同意,你準備怎樣?”蘇輕塵不鹹不淡地接了話:“要麼定個日子,我們蘇家對雲家少爺負責,要麼就是雲家少爺蓄意誘拐未成年少女,我這個小妹今年剛滿16歲,這可是犯法的哦。”雲天開一個沒忍住破了功,劈頭蓋臉叱問:“到底是誰誘拐誰!”蘇晴沙被他吼得渾身一顫,老實巴交低了頭,聲如蚊吶:“對,對,對不起……是我誘拐的雲焱……”雲焱笑得更歡了。
蘇輕塵置若罔聞,直直地看著雲天開:“是啊,到底是誰誘拐的誰呢,畢竟,雲家少爺能不能喝酒這件事,只有雲家家主最清楚不過呢。”雲天開再說下去,就真的有點不要臉了,雲焱豈止是能喝酒,簡直是千杯不倒,就沒見他真的醉過好嘛,如果今日是有人心懷叵測,給雲焱挖坑,他有一千個辦法來對付,可他心知肚明今天的事錯不在人家小丫頭,是自己的孫兒不給面子不答應顧家的婚事,想出這麼個損招,他毫不懷疑那些不長眼的記者就是雲焱叫來的,真的是,不肖子孫啊,不肖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