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北芷秋手上一頓被老頭兒瞧見了。
老頭兒不滿地看她,鼻子冷哼一聲,“小丫頭來找小老兒做事,既然信不過小老兒,那就不要做這生意。”
“拿人錢財替人做事,老頭兒你的話很多。”北芷秋將畫卷捲起來收好,斗笠長長的輕紗將她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她說完轉身出門,裙襬帶風。
北芷秋一路向前,募地看見一張長得太過招搖的臉,一身黑衣將他的戾氣襯得十足。
慕沉楠剛出湘人館,修長筆直的身影站著,吸引了無數少女。
在外拉客的姑娘見他,扭著水蛇腰向他靠去,胸口若隱若現地勾勒出線條。
他長得高,一張足以禍國殃民的臉勾著壞笑,順手攬住女人裸漏的腰,斜斜站著不知道在說什麼,引得那女人嬌羞地抬手推他。
北芷秋就站在湘人館對面,樸素的暗綠色長裙,頭頂著一頂同樣樸素的斗笠,簾子遮在眼前,眼前的一切都彷彿染上了綠影。
大雪化後的皇城,空氣異常的清新,人們已經換下身上厚厚的棉襖,北芷秋的裡間卻穿著加絨的衣裳。
他送的手環,冷冰冰的錮在她手上。
她淡淡看他一眼,未作停留,轉身就走。
他在外風流成性也好,渣天渣地也罷,只要他不惹事,她便足夠了。
這場賜婚,牽了多少利益,把著多少真心,她心知,他肚明。
“爺~,快跟我進屋去呀。”裸漏的女人無骨地靠在慕沉楠身上,一雙手悄悄朝他探去。
慕沉楠未答話,眸子睨著前方,眼底一片陰霾。
“爺~,讓玉兒好好伺候您,玉兒保證讓您快活。”女人越來越貼近,身體巴不得黏在他身上。
“拿開。”
觸及到的瞬間,慕沉楠終於低頭搭理她,眸子似刀鋒利。
女人身體一怔,趕緊鬆開手,還是不甘心地抬頭望他的臉,帶著哭腔,“爺~,您怎麼這麼兇,不知道疼人家~”
明明剛才還笑著,這一會兒就變臉了。
女人哭得梨花帶雨,小手試圖去拉他,突然橫過來的手臂將她嚇得魂飛魄散。
齊御面無表情地橫在兩人中間,掃過前面兩眼掛在慕沉楠身上的暴露女人。
女人想要哭,卻看齊御手握劍柄,鋒利冰冷的劍露出一截,嚇得趕緊走開。
齊御轉身,面色微詫,主人什麼時候好這口了?
“主人,客人還在等您,是否繼續?”
慕沉楠剛在酒樓和客人交易得好好的,突然之間瞥了眼外面,便頭也不回地跳出窗戶追了過來。
“繼續。”慕沉楠長腿一跨,腳步生風。
北芷秋回了府,換了身衣裳又出了門。
郊外的河邊流水潺潺,些許的新芽冒出柳枝,一眼望去,湖邊停了一艘船,不少公子佳人相攜著,估摸著是去湖上玩樂。
北芷秋身著一身淺藍色曳地長裙,淡淡朝人群走去。
“見過長公主。”
眾人行禮,北芷秋點頭微笑,而後看向人群后的素白衣男子,莞爾一笑,“世子,本宮有些事情想跟您請教,還請您跟本宮走一趟。”
燕眠錦詫異地看她,很是疑惑,“長公主,阿湛並沒有值得您借鑑的地方,也不是大才子,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燕眠錦說完像是被北芷秋嚇到了一樣,連忙咬唇顫顫低頭,惹得四周的人怪異地看了眼北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