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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霜身體不適晚自習告了假,第二節還沒下課就往宿舍走。剛走到四樓,一轉彎,看見個黑乎乎的人影蹲在牆角,窗外的月光照進一小部分,打落在她漆黑如墨的頭發上。
那人低著頭,蜷縮不動。
季霜向來是不怕鬼神的,更不怕黑,她站定沒動,咳了一聲。
角落裡的人動了動,緩緩抬起頭。
季霜呆了:“陳頤……”
406的燈亮起,在這一棟由無數個黑漆漆的視窗組成的宿舍樓中,這一扇光亮太過明顯。彷彿夜幕中的孤星,微弱、顯眼卻又充滿能量,做著與整個黑沉天際的抗衡。
季霜倒了一杯熱水,遞給窩在她床上的陳頤,又去給自己沖了杯紅糖水。
兩個人都窩到了床上,如同那天晚上一樣,一人抱著被子的一角。
“說吧,你是根本沒回家還是回家後又來了?”
陳頤摸著水杯,抿了一口。
“瞧我幹什麼,你倒是說話呀。”季霜雖然在催她,可是語氣不急不慢,倒不是她真不著急,而是大姨媽作對——實在沒力氣。
季霜不問了,把全身都鑽進被子裡,平躺著,閉眼養神。
陳頤的聲音很快響起:“回去了。”
“嗯。”
“跟我爸媽鬧矛盾了……”
“我就猜到。”
“你怎麼知道?”
季霜輕輕地笑,也不睜眼,聲音很小:“我什麼都知道……”
陳頤沒說話,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季霜閉眼躺了會兒,一動沒動,連呼吸都沒了似的。就在陳頤以為她快睡著了的時候,季霜又說話了:“那你為什麼不進來,蹲在門口幹什麼。”
陳頤當天傍晚就回到了學校,在校園躊躇半天,想回教室——可又怕自己無心學習,被人盯著多難受。於是這才來到宿舍樓,鑰匙卻忘在了課桌裡……
“你沒帶鑰匙,為什麼不去找阿姨?叫我也行。”
陳頤本來懶得動,再加上生病頭腦發沉,一上來就不想走了。要不是季霜中途回宿舍,她怕是要蹲在那睡著了……
她:“困。”
季霜微睜眼:“困就睡。”她把陳頤趕上去,“正好你也請了假,就當還在家,這兩天除了吃飯吃藥你就鉚勁兒睡,聽到沒?”
陳頤平躺進自己的被子裡,點點頭。
季霜目光柔和:“閉眼。”
陳頤閉了眼。
不知是暖和還是太累了,陳頤跳動不安的心此刻終於漸漸平緩,呼吸越來越沉。她只覺得被子裡愈發升溫,周身都被一層溫暖包圍,就連窗外的月光也氤氳起來。
一聲輕響,季霜關了燈。
陳頤半睡半醒間,聽著她起床去關燈、又趿拉著拖鞋走回來、上床、鑽進被子……一系列動作有條不紊,卻極其輕柔緩慢,像是怕打碎陳頤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