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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楊妃沒有直接回答柳貴妃的話，反倒是喃喃自語了一番。

過了還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收起你那副賤人你怎麼能害我的模樣。聖人為何出手對付柳家，你心裡沒有點數嗎？在這個宮裡的人，誰的手是幹淨的，誰的心不是黑的？”

“是以不管誰遭了報應，那都是天意。”

柳貴妃聞言身子一顫，卻是也不哭了，擺了擺手，“阿秀嫂子你先去側殿飲茶吧，你們也都下去。”

楊秀嘆了口氣，領著一眾宮婢都下去了。

“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楊妃笑了笑，“這宮裡頭的姐姐妹妹，也就是隨便喚一喚罷了，豈能當真？”

她說著，突然變了臉色，“我就是看在同你姐妹一場的份上，來送你最後一程的。別讓聖人為難了。”

柳貴妃雙目圓睜，指甲蓋都掐進了肉中。

“所以當年你害死了柳雲佩，如今又要來送我上路了麼？”

楊妃有些發愣，最後還是嘆了口氣。

“孫皇後當年是如何死的，你心知肚明。天寶入住東宮時，聖人一連三日歇在中宮舊殿，還拿出了皇後臨終之前，經常抱著的那隻布老虎……”

柳貴妃臉色大變。

孫皇後自從血色上元夜之後，身子越發的不好，到最後更是時不時的犯氣疾，起不了榻。她那會兒時常不說話，只是抱著一隻做好的布老虎。

宮裡的人都說，那是天寶公主出生之後，皇後親手給她縫制的，但是卻沒有送出去過。

柳妃年輕，時常在中宮侍疾。

孫皇後即便是沒有人使手段，那也是要早死的。可是家中要為柳雲佩報仇……

可笑那時候，他們都以為是皇後殺死了柳雲佩。

柳貴妃猛的甩了甩腦袋，“是她自己病死的，同我有何幹系？”

楊妃冷笑出聲，“倘若我一早知曉你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定然會離你遠遠的，可惜現在為時已晚。”

柳雲佩是她殺的第一個人，那時候大隋剛亡，她從高高在上的嫡公主，變成了秦王的妾室，國仇家恨一言難盡。

她殺了柳雲佩，拋下了公主的尊嚴，徹底的成了一把尖刀。

曾經她也是真摯的迷戀過聖人的。

只是後來，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這個宮中，看得最為透徹的是韋氏，她從來沒有付出過真心，沒有嫉恨也沒有不平，所以她是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