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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聞言臉色大變，張奉此人可是常伴君側，他竟然沒有看出他的半點不妥當來。

好在聖人入口的東西，都要先用銀針試毒，不然不敢想象。

張奉拼命的搖頭，咿咿呀呀的想要說話。

賀知春擔心他同之前的幾個人一樣，也自盡，於是只讓人取了筆墨紙硯來，仔細的搜過他的身，發現他身上並無利器，這才勉強松開了他的一隻手，讓他寫字。

“奴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刺殺聖人，太子此言太過。”

賀知春勾了勾嘴角，死不承認是吧？

“你與張亮，乃是族親，都出自鄭州。原本也是大戶人家，但是蒙受冤屈家道中落，這個時候，有人出手相助，讓你們加入了一個勢力。張亮有氣運，成了天子近臣。”

賀知春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張奉的神色，看他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烏蛇這組織還真是，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什麼叫做挾恩圖報，這就是！

口中說著道義，做的事情明明就很不道義啊！

“這個勢力聯系並不緊密，但是兩年前，大約就是前太子做出大逆不道之舉前夕，張亮找到了你，說想要知曉聖人的行蹤……”

她懷疑張亮，並非無的放矢，當日宮中出事，聖人提前便已經知曉了。因此安排了英國公護駕，英國公主要負責平定叛軍。而刑部尚書主要負責抓人。雖然後來案子交給了大理寺，但是抓人的事情，還是張亮來的。

因為他是武將出身，孫弗只是個弱雞書生，大理寺的人也都跟他差不多，個個都是腦筋轉得快，手底下的功夫卻是差得很。而且張亮很早便跟在聖人身邊了，比孫弗更得聖人的信任。

英國公是賀知春熟知的人，又領著大軍，大家多半隻注意到了她。

而後來抓人的刑部尚書張亮，卻多少被人忽視了。

如果那個發射弩箭的高手，乃是刑部的人呢？他完全可以在射了聖人之後，在張奉的掩護之下，又回到張亮身邊，大搖大擺的出宮去。

甚至那個刺客就是張亮本人，都不會有人疑心。

再後來，賀知春去了大理寺查案，他們也同烏蛇組織的人交過好幾次手，現在一想，那人對他們的查案進度十分的熟悉，如果是刑部尚書呢？那麼就完全說得通了。

因為大理寺審理案件，是經常知會刑部和禦史臺的，更加有三司會審之說。

而且王聞林也是勢力裡的人，說不定同張亮還互通有無呢！

是以崔九帶他去平康坊尋人問話，抓到殺高綿的兇手時，那個射弩箭的人，立馬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