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尚未出口,梁利大叫:“且慢……且慢……魚鳧王,我歸順你,我歸順還不行嗎?”
鳧風初蕾一揮手,擱在俘虜脖子上的大刀立即撤離了。
梁利大聲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梁族從此歸順魚鳧王,永不背棄,可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敗軍之將不言條件!不過,看在你粱族流亡多年的份上,本王可以先聽一聽你的條件,你不妨說說。”
梁利隨手一指:“求魚鳧王將這個男子許配於我,如此,我梁族便可放心歸順,永不背棄……”
鳧風初蕾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哈哈大笑:“杜宇,你作何看法?”
杜宇萬萬沒料到有這一著,頓時急了,連聲道:“不可,萬萬不可!屬下決不答應這個條件!”
梁利不以為然:“你是杜宇將軍是吧?我也早已聽過你的大名,知道你是魚鳧國數一數二的英雄。所以,今日我敗在你手下也無話可說。不過,按照我們梁族的規矩,女族長只嫁給最勇猛善戰之人。既然你今日將我挑落馬下,那我自然就只好非你不嫁了……”
杜宇尚未回答,委蛇已經大笑起來:“照你這麼一說,那杜宇將軍一輩子可能要娶幾十幾百個敗軍之將了!”
杜宇也冷然道:“不行,我不可能答應你的條件!”
梁利也十分固執:“你若不娶我,我就不歸順!”
鳧風初蕾截然道:“還是那句話,敗軍之將不言條件!梁利,你的條件本就不合理,要是杜宇同意也就罷了,可你現在也看到了,他堅決不允,那就誰也無法強迫他……”
梁利亢聲道:“不行,他必須答應……”
“你沒有再提任何條件的資格!”
鳧風初蕾大喝一聲:“斧鉞準備……”
明晃晃的刀刃再次架到了俘虜們的脖子上,梁利慌了,語無倫次:“罷了罷了……我歸順魚鳧國,我梁族就此歸順魚鳧國……”
左右鬆開了她,她順手抽出左肩上的利箭,一下折為兩截,眾人正以為她要對天盟誓,卻不料,她右手一揚,帶著箭鏃的那一半截斷劍便直直飛向鳧風初蕾面門。
那是她最後放手一搏,加上距離很近,務必要取鳧風初蕾『性』命。
杜宇大喊:“少主當心……”
斷劍已經擦著鳧風初蕾面門,周圍計程車兵驚懼變『色』,梁利臉上卻『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可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因為,魚鳧王輕輕一伸手,便捏住了斷劍,舉重若輕,就像捏住一隻蒼蠅似的。
左右,一把擒住了梁利。
杜宇大怒,“好毒的悍匪,魚鳧王好意放你們『性』命,你卻恩將仇報!”
梁利死死盯著鳧風初蕾捏著斷劍的手,忽然大笑起來:“魚鳧王,你死定了……哈哈,你終於死定了……”
鳧風初蕾卻隨手將斷劍一拋,只見箭簇上漆黑一團,顯然是塗抹了劇烈的毒『藥』。
她若無其事:“不就是下了點毒嗎?你以為這就能毒死本王了?”
斷劍,隨手一扔,只聽得叮的一聲,半尺多長的箭簇竟然連根沒入了三張開外的一塊大石頭裡,蹤影全無。
梁利見她安然無恙,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她本以為這女王只是仗著一條雙頭蛇,最厲害的角『色』,只是聞名蜀中的杜宇將軍而已,殊不知,女王居然有如此本領。
杜宇大喝一聲:“悍匪找死,怪不得別人……”
這一下,她再也不敢耍花招,猛地跪下去,顫聲道:“梁利該死,梁利該死……求魚鳧王只斬殺梁利一人,饒恕我其他族人吧……求魚鳧王開恩……”
鳧風初蕾淡淡地:“你歸不歸順並不重要。可是,若是讓本王發現你三心兩意,再起陰謀,必將你全族之人徹底屠滅,一個不留!”
梁利不假思索就跪下去,舉起手中另一半截斷劍,高聲道:“我梁利對天發誓,從此徹底歸順魚鳧王,絕無二心,如違此誓,便如手中斷劍,我梁族子孫,也必遭天譴,不得好死……”
那是當時最厲害的毒誓。
各地土著不發誓則以,一旦盟誓,必將長期遵守。
鳧風初蕾朗聲道:“既是如此,本王便允你梁族一部中精壯年全部收編到褒斜大軍之中,負責巡守各地村莊,對付真正的蠻族大軍,保護村民,以將功折罪。至於你族中老少,則全部迴歸岷山,開荒種地,由魚鳧國提供足額一年的糧草,一年之後,自給自足,無論是狩獵還是墾荒,都永不納稅!”
眾人聽得這話,再無疑慮,跪地大呼:“謝魚鳧王大恩!”
眾人帶了梁利等一干俘虜下去,四周便安靜下來。
鳧風初蕾但見一干村民都環繞周圍,他們中許多人衣衫不整,披頭散髮,渾身還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痕,目中都有失望和憤怒之『色』。
很顯然,他們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