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諸神以為她的憤怒只因為鳧風初蕾。
因為就連他們也做夢都想不到青元夫人居然捱了一個小丫頭三拳。
本質上,不是鳧風初蕾打了她三拳——而是白衣天尊。
若非他關閉了藍『色』指環,誤導眾人,讓大家以為他已經死了,鳧風初蕾根本不會偷襲得手。
那小丫頭,是用白衣天尊的元氣生生打了青元夫人三拳。
可是,怎麼看來,大家都只以為那小丫頭忽然變得很厲害了,足以超過堂堂的天穆之野掌門人了。這不,她可把天穆之野掌門人『逼』得團團轉。
這麼一個小丫頭都能打上天穆之野,這叫天穆之野顏面何存?
青元夫人又顏面何存?
如此奇恥大辱,怎麼吞得下去?
大家都很難堪。
他們都替青元夫人難堪。
青元夫人卻無暇顧及諸神的表情。
她的憤怒倒不完全是因為難堪,而是一種比難堪更厚重得多的絕望。
她的胸口要炸裂一般,可是,唯有沉默。
b大神垂頭喪氣:“阿環,我們告辭了。多謝你今日盛情。”
“唉,也怪我們無能,真是愧對阿環。”
諸大神也算是識趣,紛紛道謝走人。
很快,熱熱鬧鬧的桃花星就變得空『蕩』『蕩』的。
唯有姒啟提著劈天斧一直站在原地,他手上還佩戴著那枚入門弟子標誌的扳指。
他茫然地看看天空,又看看地面,好像完全不清楚發生過什麼事情。
很長時間,青元夫人沒有看他,好像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他也不敢吱聲。
青元夫人一直看著『亂』七八糟的桃林,半晌,彎腰撿起一片已經七零八落的花枝,長嘆一聲。
姒啟從未聽過如此幽怨而傷感的嘆息。
那是無盡的委屈,無盡的忍讓,無盡的悲哀和無盡的壓抑。
他忽然憤憤不平。
他忽然覺得一股氣血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