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恆抽了抽唇角,恨不得直接給他一拳,順著他的目光卻看到了對面的沈雋,正冷冷地盯著他。
一道暗芒從沈雋的眸子劃過,像是無聲的警告。
他媽的,誰都在威脅他。他可以不屑邵景睿,卻不能無視沈雋。邵景恆扭過頭,狠狠地用指甲摳著自己的掌心。
遲早有一天,他要讓這些人都跪下來求他!
他要做邵氏的主人!
邵景恆臉上的神情變化,一點不漏地落在了邵露露的眼裡,她不屑地勾了勾唇角,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
“聽說明笙上回匿名參加連邵氏的實習考試,考了第二名,下個學期打算在國際市場部實習了?”邵鈞墨祝賀了幾句,又突然問道。
明笙總覺得邵鈞墨有些體貼過度,他看過去永遠溫煦有禮,但那雙幽深的眸子卻總是讓人讀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只是畢竟是長輩,明笙垂著頭答道:“目前是這麼想的。”
邵鈞庭淡淡答道:“明笙還小,畢業了做什麼都是未定的。”
明笙會意,吐著舌頭笑嘻嘻地說:“是呀,現在也只是一頭熱,據說vivian那邊很忙,指不定到時候還喊著回家呢。”
盯著女孩明亮清澈的眼睛,老道如邵鈞墨一時分不清她是真天真還是假姿態,只得笑呵呵地說道:“年輕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鞠個躬,總不能問候得沒完沒了,邵鈞墨和傅文雅也沒再多說什麼。邵鈞庭和明笙移步到了一旁。
那兩把空著的椅子,已經空了許多年,那是三房的位置。
若按常理,自然是直接跳過,去敬邵鈞雅。但邵鈞庭看到那空空落落的位置,想到了當年三哥因為怕他皮,抱著他開家族大會,心裡一酸,對著椅子鞠了三個躬。
明笙隨著他,也鞠了三個躬。
邵文柏的臉不由就沉了下來。
邵鈞翰敲了敲桌子,道:“老四,你這什麼意思。這大喜的日子又不是什麼清明節。”
“誒。”邵鈞墨開口阻止道,“老四和鈞儒感情好嘛。”
感情好得連分寸都沒有了,邵鈞墨看著邵文柏越加陰沉的臉,心裡微微一樂,這麼多年了,邵鈞庭還是不懂收斂,觸邵文柏的黴頭。
不管怎樣,就算多了那個念一,邵鈞儒依舊是邵文柏和邵鈞庭兩個人的死穴,有這個死人在,他們倆就不可能有真正的父子親情。
邵鈞雅輕輕碰了碰茶杯,淡淡開口:“應該的。都是一家人。”
邵文柏的面色終於和緩了一些。
但這時屋外卻傳來了喧鬧聲,有人喊著:“三太太,三太太,您不能闖進來啊……”
“小四兒結婚,我為什麼不能來。我答應過小四兒,要看他娶媳婦的。”女人低啞的聲音傳來,邵鈞庭快步走了出去,和匆匆跑進來的邵初陽撞了個正著。
邵初陽慌里慌張地看向邵文柏,哽咽道:“爺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這兩天我媽媽精神挺好的,我就和她說小叔的婚事,想讓她高興高興,不知道她堅持要來啊。”
除了邵家本家,旁支的長輩也在,讓一個瘋子來鬧場,平白讓人家看了笑話。邵文柏沉下聲道:“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