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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華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石無悔不再看他，腦海裡回想著《論柔韌度的無限可能》裡關於層次的劃分，如今的自己這副身體柔韌度在第二層的程度，所以，首先要讓身體達到第三層才行。

第二層的柔韌術還算對筋的修煉。但到了第三層，柔韌術的關鍵難度已經落到了骨頭上，需要卸骨的技巧。

而卸骨的第一步，自然是卸。

咔吧，咔吧……石無悔面無表情的從腳指頭開始，一塊一塊的拆卸自己的骨骼，腳完了是小腿，然後大腿，接著是一側手臂，接著複原，再卸掉另一側手臂的骨頭。

周身上下但凡有關節的地方，都在周而複始的被石無悔卸下來，重新裝上，再卸下來，速度飛快，那對人體骨骼關節的熟練度，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但這卻不是最驚人的，最驚人的，是他始終平靜的表情。

楚文華在一旁只覺得心撲通撲通的亂跳，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在倒豎，腦子裡彷彿颳著寒風一樣，嗖嗖的不斷讓他打著激靈靈的冷顫。他不斷的倒吸涼氣，若不是石無悔早有交代，他這會兒說不定已經發瘋的大叫出來。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在骨骼咔吧聲持續了半小時後，承受不住這猶如地獄般的景象，驚顫的問道，“老，老大，你都不疼嗎？”

石無悔對楚文華的表現還算是比較滿意的，半個小時裡沒有叫出聲，說明心理承受力還是有一些的。這時聽到他詢問，臉色也就平靜著沒有顯出惱怒表情，回答說，“還好，不算疼。”

“不算疼？！”楚文華看著石無悔又一次的把療傷藥劑喝下去，然後手上不停止的動作，驚道，“老大，我可聽人說過，柔韌術一個人是沒法練成的，尤其是縮骨這個階段，許多人都是在催眠師的幫助下，在昏迷中，由專業的正骨專家來幫助完成的。可老大你！簡直兇悍的不是人啊！”

“差不多了。”石無悔不理他，將身體回歸原位，從地上站起來，活動了一番，發自心底的喜歡這療傷藥劑，太神奇了。

其實，石無悔完全可以用輔助藥劑來修煉這個階段，那樣對肉體的傷害與疼痛都會小上十倍不止，可石無悔覺得用輔助藥劑有點浪費，所以選擇了更加物美價廉的療傷藥劑來完成。

無意義的浪費是可恥的。殺手的準則之一。

恩？這箱子不錯，大小合適。石無悔看到楚文華剛剛用來盛裝藥劑的小箱子，差不多符合縮骨後的大小，把它拿過來，石無悔身體一抖，整個身體就像是瞬間零碎了一樣，半個身子就跌進了箱子裡，再扭個幾下，不到十秒鐘時間，石無悔便把自己整個人都裝進了箱子裡。

旁邊楚文華對此驚訝的已經嘴巴都合不上了，“這，這麼快，就練成了？”楚文華心想，要是被外面那些在各種資源的幫助下還需要苦度數個月才能完成縮骨的人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想跳樓自盡？

石無悔從箱子裡重新扭動站起來，說道，“修煉苦，但看的不是時間，而是能不能練出精髓、真功夫。精髓練出來了，一步功夫破境。精髓練不到，數年也是枉然。”這是石無悔當年的師父教授他時說的話，他一直記憶猶新。

“還不是太理想，速度慢。不過只是個過度階段，也沒必要追求太精。”石無悔對自己的修煉程度暗自檢視一番，喃喃自語。說完後他也不理一旁楚文華幾乎崩潰的表情，再次盤膝坐下來，這一次，他要沖擊柔韌術的第四層。

第三層功夫到了，自然要沖擊四層。像石無悔這種練功狂人，才不會因為練出點成就便跑出去吃喝玩樂。關於修煉，他較真的很。

柔韌術的第四層，軟骨。跟縮骨不同，這已經不再是改變關節，透過錯位來濃縮物理面積的手段。軟骨，是要把一身的骨頭軟下來，軟成皮筋那樣的存在形式。

到了這一步，想要靠療傷藥劑來完成，已經根本不可能了。

先服下一瓶輔助藥劑。

身體瞬間開始癢，骨頭上彷彿憑空生出了千萬只螞蟻在撕咬。石無悔知道，這是骨骼密度再生的感覺，只是速度卻實在太過駭人聽聞。石無悔心裡為此充滿了喜悅，千年後的地球真的好，修煉有了這種好東西輔助，還怕有什麼功夫練不成麼？

碎骨！石無悔毫不猶豫的捏碎了自己的一根肋骨，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骨頭是堅硬的，想要讓它變得柔韌，只有捏碎重造一途。但在千年前的地球，這是根本不可能的。那時的科技力量，粉碎性骨折是根本沒辦法被恢複的，只能透過鋼釘鋼板等輔助手段替代。

缺少了科技的力量，就算有悟性，有毅力，具備一切需要具備的特質，可，很多事情，依舊做不到。

骨骼被捏碎，然後重生，再被捏碎，再重生……骨髓瘋狂的釋放能量，在隨著一瓶瓶的藥劑輔助下，石無悔全身的骨骼，終於在不斷的淬煉下開始出現軟化的特徵，起初是軟且脆的，缺乏彈性，輕輕一掰就會碎掉。後來，骨骼開始擁有彈性，但還不行，因為骨頭太軟，根本無法支撐人體的直立。最後，當石無悔全身的骨骼終於生成類似脆骨的硬度，同時具備任意角度也不怕折斷的彈性後，已經又是一個小時過去。

站起來，石無悔走向房間角落裡的窄口花瓶，單手扶住花瓶，身形一躍，嗖一下，就整個人躍起，而後鑽進了那瓶口不過脖子粗的大花瓶裡。

花瓶微微晃蕩，下一刻，石無悔獨力從裡面鑽出。不意外的，他迎來了楚文華崇拜的目光。

“老大，太厲害了！簡直無與倫比的厲害！老大，你確定你不是之前就練會的，在逗我玩嗎？”楚文華又蹦又跳，小孩子心性，在最初的吃驚過去後，他的情緒已經變成徹底的興奮。他已經徹底崇拜上石無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