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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張沐字字冷漠，又道：“現在我只好奇‘八臂猿’孫鵬被殺那次，你是怎麼在我剛離開京城時就能早早提醒到他的？”

秦靜道：“枉你聰明一世，居然沒有想過信鴿比駿馬要快？”

張沐恍悟。

秦靜又道：“事實上不是信鴿，是一種特殊的鸝鳥，那種速度極快的信鳥是我們秦義山莊獨步江湖的。這世上也有你張沐不知道的事吧？”

張沐嘆道：“秦義山莊本是江湖名門，受群雄敬重，自然是有底蘊的，原本你們家也能一直笑傲江湖。走到今天這一步皆是你們咎由自取，我都替你們可惜……”

秦靜咬牙道：“若不是你，我爹早就成功了。這次本是他最接近成功的時候，可惜他沒有聽我的，他該躲在最隱秘處，先借皇帝之手除掉你再慢慢謀取權勢，他本不該急的。”

張沐道：“追求權勢一輩子的人，為了權勢已經失去了一切的人。好不容易接觸到皇帝，權勢就在眼前，那種迫切又豈是他那種人能等的。而且你以為就算嘉靖帝要殺我，就一定能殺了我嗎？”

秦靜表情一滯，捫心自問，饒是她爹之前成了江湖公敵，各地官府也在張沐的示意下全力追捕，可如果她爹不想要權勢，不想殺張沐，那就不會暴露自己，全天下的人都奈何不了她爹。而張沐方方面面顯然都比她爹更強更可怕，只怕就算皇帝要殺張沐，也很難如願。

反之，張沐在暗處一直在調查，她爹要權勢就多多少少會暴露自己，不要權勢就只能漫長地等待煎熬，怎麼都更被動。更何況她爹每天還要殺人吸血，這本身就是一個大破綻。

似乎自始至終無論她們如何設計，面對張沐都處於劣勢，不同的只是能讓張沐付出多大的代價而已。

張沐長聲道：“放了朱玲瑜吧，我可以放過你爹和你。”

秦靜冷著臉道：“這交易不錯，但你至少要先說說我該怎麼信你。”

張沐道：“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秦靜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張沐冷聲道：“好，那我就說一個能讓你信的理由。我殺了你，吸幹你的血，一樣知道朱玲瑜在哪兒？”

“你……”秦靜面色驚變。

張沐道：“怎麼？你以為在你和朱玲瑜之間我會選誰？你以為我為了救朱玲瑜不忍殺你？”

秦靜咬牙道：“你若敢殺我，看守朱玲瑜的人就會要她的命，不信你試試。”

張沐道：“你覺得我的易容術比你爹誰強？我殺你之後，易容成你的模樣去找朱玲瑜這主意不錯吧？”

秦靜面色再變，不得不說張沐的確是一個極可怕的敵人。

張沐冷視著秦靜，一字一句地道：“說吧，別逼我殺你。”

秦靜咬著牙，最後寒聲道：“你真的會放過我們父女？”

張沐道：“我可以讓你們離開京城，但出了京城之後，在被我追殺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秦靜道：“好，一言為定。”

張沐道：“朱玲瑜在哪裡？”

秦靜深吸一口氣，終於手指床下，道：“她被我打昏，藏在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