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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混沌人界後, 卡戎帶著陸冥回到了船上。
被留在船上的黑卡在擺渡船上織滿了暗紅色的網,以此來表達被獨自留在船上的不滿。
而且黑卡在看到卡戎熟視無睹的把網都弄成粉碎,瞬間就炸了, 也不管是自己的前主人的身份,直接不開心地咬上了卡戎的衣角, 一副他們不帶它去玩而鬧脾氣的模樣。
卡戎嘴角輕輕抽了一下, 把視線挪到陸冥身上,好像在說你管管這無法無天的東西。
陸冥在接觸卡戎的目光, 輕輕勾起嘴角,只好走過去蹲下身,望著睜著大眼睛委屈至極的黑卡, 由於碰不到它, 只好柔聲哄了半天, 黑卡才口下留情,耀武揚威地爬到船尾玩耍。
然後船才剛開到一半, 發生了一點變故。
中途的時候, 冥河水翻湧,浪花捲起又落回。
陸冥下意識抬手去擋濺起的水花, 卻聽到旁邊一聲略帶戲謔的笑聲。
卡戎撥開陸冥的手,取笑:“你現在是鬼啊, 怎麼害怕淋濕。”
浪花穿過陸冥的身體,落回冥河之中,擺渡船也未沾一滴水,就剩船尾的黑卡抖落了一爪子的水珠。
陸冥怔怔地盯著翻滾湧動的冥河, 原本平靜無波的河水, 在他們返回鬼界的時候,突然毫無徵兆地沸騰。
河水攪開露出裡面深深骸骨和無數殘魂, 骸骨被沖刷得碎成幾節,支離破碎;殘魂被死氣腐蝕得毫無記憶,哀嚎哭泣。
冥河的水有多深,陸冥活的時候已經體驗過一次,所以才會下意識做出擋水的動作。
卡戎攬過陸冥,擋在他前面,手一揮,冥河歸於風平浪跡。
他主動解釋:“因為人界毀於一旦,不複存在,冥河就縮小了一半,而鬼界容納不下那麼多,那些無法渡河上岸的鬼,一般都是沒有記憶,也沒有人間鬼的執念,因此它們全部容納在這條河裡,每隔一段時間冥河都會翻湧一次,收割那些渾渾噩噩的鬼,做為自己的養分。”
卡戎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是帶著幾分憐憫和無奈。
要說這條河壽命最久的人是誰,那必然是卡戎,擺渡人生於冥河,從此便與河長存,再難離開,這是他生來的使命。
卡戎停頓了一會兒,在陸冥繼續低聲說:“鬼其實也是有壽命的,它們的存活時間說長不長,如果他們忘了生前的記憶,忘了自己,那麼也步冥河鬼的後塵。”
“卡戎,你在這條河待了多久了?”陸冥聽得認真,在卡戎說完後,才問心裡一直想問的問題。
“記不清了。”
“那應該很久了。”陸冥聲音漸漸變小,“卡戎,這樣日複一日地遊蕩在冥河上,會不會覺得孤獨?”
“習慣了,也不會覺得孤獨。”卡戎望著幽幽的河岸,“何況能聽到很多找我渡船過河的鬼故事,還是……很有趣的。”
陸冥微微轉頭,專注地注視卡戎的側臉。
卡戎似有所覺地垂眸,看向他,琥珀色的瞳孔微閃,忽而說:“陸冥,你和死神真的很像,不對,死神看起來虛假多了,你才更真實。”
陸冥咬了咬唇,有些脾氣地說:“別把我和他比較,我本來就長這樣,巧合而已。
”
他忽而往後仰,退了幾步,有些疲倦地坐在船邊,懶散地靠在船緣上,目光垂落在平靜漆黑的冥河裡,悶悶問:“你和死神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他一副要弄死你的架勢,還要威脅我靠近找機會下手,我最討厭被人威脅了。”
一想到許桑和洛逸的魂魄還被困在死神的手裡,陸冥有些挫敗地閉上眼,誰也救不了。
卡戎俯下身,原本伸出手想碰一下陸冥肩膀的手又縮回,無聲地坐在一旁,深沉地盯著陸冥閉目蹙眉的臉,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我和他原本關系也不怎麼樣,但是能說得上話,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出現我面前晃蕩,也就隨他去了,死神的職責應該帶走將死之人的魂魄,同樣是帶回鬼界,可是他卻違背自己的職責,殘害無辜,不管將死還是陽壽未盡的魂魄,他都弄死了,做了刀下亡魂。”
“然後呢?”陸冥睜開了眼睛,如同藏在暗處的紅寶石眼眸,一錯不錯地望進卡戎的眼裡。
“然後我們反目為仇,我傷了他,原本是想殺死他,讓鬼界自己再選一個死神的,但是看到那張臉,準備下死手的我,忽然動容了,我下不去手。”卡戎這次勾起陸冥的下巴,專注又情深地一寸一寸掃過,“為什麼呢?我會對這樣一張臉下不了手,陸冥,你當真在夢裡見過我?”
陸冥睫毛輕顫,眼睛裡所有想法無處躲藏,紅唇輕啟:“我沒騙你,夢裡見過你。”
“可能我也見過你,我覺得你真的很熟悉。”卡戎依舊沒松開手,輕鎖眉頭,彷彿在追憶,“在見到你後,我想我不會再對死神有什麼不忍了,我真正無法下死手會心軟的應該是你。”
黑卡可能覺得前主人太肉麻了,沒忍住在船上劃了一道痕跡,發出刺耳的聲音,提醒他們收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