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鳴問長青：“那個程平是個什麼水平？我修煉到什麼程度才能打過他？”

長青笑道：“還惦記著呢？”

高鳴輕輕點頭：“嗯。”

長青想了想，說道：“那程平可不是一般的武夫。他的功法也不是一般的武功招數，而是屬於武道。當年他父親是和妖族打過戰的，論戰力也算的上是頂尖高手。而程平，別看他天天混的像個痞街頭混混似的，但其實練功很勤奮。再加上其本身也是天資卓越之輩，尤其在武學上的造詣，極為不俗。想打過他，不是太容易。”

高鳴認真地默默想了好一會兒，說道：“我還是想揍他一頓。”

長青笑著說：“其實，就程平那水平，真的不夠看。高鳴兄弟好好修煉的話，再碰見這樣的，隨便打。”

好嘛，隨便打，嗯，這很長青。

長青頓了下，問道：“高鳴兄弟為什麼這麼執著要打他？修行之人對這些仇怨，不該太過執著。”

高鳴搖頭：“我不是單純的記仇……”

高鳴腦中閃過了綠羅緊咬的銀牙，耳邊還會響起那句“王府什麼垃圾都收”。

“垃圾”這個詞高鳴聽得多了，都習慣了。以前自己一個人，垃圾就垃圾，有時候連自己都這麼想。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不能擅自承認自己就是垃圾呀。

當初孤兒院的桂婆婆和高鳴說，你是最獨一無二的孩子。然後高鳴就信了。

走在路上，沒人和他同行，不要緊。

中午吃飯，沒人與他共桌，不要緊。

公司活動，沒人與他一起，不要緊。

大家輕視他、無視他，從沒在意過他，只有在需要幹活出力湊人數的時候，想半天才偶爾想起了他，不要緊。

他知道自己是獨一無二的，自己知道就行了。而自己就一個人，只要自己不在意，別人如何想，都不要緊。

但是，當他成了王府的一份子，別人如何看自己、如何看王府，很要緊，非常要緊。

越缺少，越珍貴，越是想要呵護。

高鳴平淡地回答道：“也沒什麼。就是那個程平，我實在看不順眼，就是想揍他一頓。”

長青聞言，不再說什麼，不置可否。

長青可能沒能完全理解高鳴，但是這不妨礙他對高鳴的行為表示理解。

有些執念不能只是簡單地看作執念。有一種東西叫做堅持和倔強，還有一種東西叫做原則和底線，更有一種東西叫做追求與信仰。

高鳴有自己的堅持。長青，又何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