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第二天早上了,每次她醒來,他人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連毒都找不到機會下,更別提是歐陽語凝口中所說的指紋和虹膜了。
難如登天。
宋頤托起下巴,雙眼裡面一片惆悵之色。
但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因為急迫便自亂陣腳,只能尋找一個萬全的機會,一舉得手。
而看安可心白天和她對峙的那副樣子,明顯是對御倖臣有情,這是不是就代表,御倖臣是安然無恙的?
很快便到了晚上。
天色徹底地黑了下來。
宋頤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半,陳逸恆通常都是十一點的時候回來休息。
果然,不出半個小時,便響起房門開啟的聲音。
兩人一同坐在桌上吃了頓晚飯,等一個手下來收碗筷時,宋頤忽然問道:“你這裡有沒有酒啊?”
陳逸恆詫異的抬眸看她,“有,你想喝酒?”
他以為,宋頤和他共處一室,一定會十分警惕才對。
宋頤立刻點頭,隨後詢問:“可以嗎?”
只是酒而已,她這點小要求,還是可以滿足的。
陳逸恆頷首,對手下吩咐了一句。
不一會兒,便有兩瓶酒被送了過來。
他知道宋頤這一杯倒的酒量,所以讓人拿的酒度數並不高,以避免她醉得太厲害。
宋頤有些高興。
怎麼說她也算是酩酊大醉過的“酒鬼”了,十分熟練地開了瓶蓋,先是倒了一杯,遞給陳逸恆。
“我不喝,你自己喝吧。”
陳逸恆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地將酒杯推了過去。
宋頤心道:他的警惕性可真高,不過,她也沒表現出來什麼,而是面色淡淡的將酒杯拿來。
既然他不喝,那自己也沒必要再倒第二杯了。
清城的酒和晉城的並不相同,更辣一些。
猛一喝下去,薰得人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可再喝第二口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慢慢消退了。
宋頤細細地品了幾口,單手托住自己的額角,惆悵道:“以前,我只有遇到煩心事了,才會選擇大醉一場。”
陳逸恆坐在對面,靜靜地看著她,“所以,你現在有煩心事?”
宋頤輕輕地笑了一下,眼底星星點點的光染上幾分霧濛濛的氣息。
她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現在的她,自然是有煩心事的。
陳逸恆目光一頓,將視線從她的臉上錯開,“假話吧。”
倘若是以前,他尚且還有可以選擇真話的勇氣,可現在他覺得……
這泡影一般的虛假謊言,又有什麼不好?
不知不覺間,宋頤便把一瓶酒給喝完了。
她抬起手,便要去開第二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