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頤的眼睛瞬間紅了,“……是我傷的你?”
“是我自己不小心。”御倖臣知道,他騙不了宋頤,但他還是不忍心看她那麼難過。
“沒事,這只是一點小傷而已,當初你為了救我在背後做了那麼多,現在該輪到我為你做些什麼了。”
宋頤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那不一樣,那怎麼能一樣呢?
她只要一想到是自己親手傷害了御倖臣,就會窒息般的難過。
可她偏偏控制不了自己。
宋頤忽然開始恐慌起來,她忍不住問御倖臣:“如果我們找到歐陽語凝也沒有解藥,該怎麼辦呢?總是傷害別人的我是不是像個怪物?”
御倖臣緊緊地抱住她,“不是的,製造這種病毒的人才是怪物,你千萬不要多想。”
可不管他怎麼安慰,宋頤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
直到當天晚上,夜幕降臨。
宋頤焦慮得連宋漪和宋抒都忽略掉了。
她還不想入睡,她害怕自己一睡著就會不受控制的攻擊別人。
可這種病發往往來得毫無預兆,就算她不是睡著的狀態,也隨時有可能會出現幻覺。
無限的焦慮快把宋頤折磨得要瘋了。
她對御倖臣道:“你去找繩子把我綁起來吧,只要我掙脫不開繩子就沒辦法再去傷害別人。”
“那樣做你會受傷。”
御倖臣沒有忘記昨天晚上兇險的一幕。
他困住了病發中的宋頤,並把她喚醒,結果宋頤的耳鼻便開始流血。
如果不是醫生及時打上了營養針,恐怕會有性命危險。
所以病發中的宋頤需要一個宣洩口,一旦她沒有東西可破壞,也無法傷害到自己,便會開始反噬。
抱著瘦骨嶙峋的她,御倖臣不忍心讓她再受到傷害了。
宋頤苦笑道:“那我們就分房睡吧,你在房門外上一把鎖,千萬不要把我放出去。”
御倖臣深邃的眼眸凝望著她,“好……”
但當天晚上宋頤入睡之後,御倖臣還是開啟了臥室的房門,悄悄地走了進來。
宋頤病發很有可能會傷害自己,他必須親眼看著才安心。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御倖臣緩緩彎腰在她的眉心處印下一吻。
不管怎樣,他都會永遠陪著她。
兩人異常艱難地迎來了第二天早上。
這期間宋頤睡得還算是安穩。
御倖臣忍不住鬆下一口氣,看來這病發的頻率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快。
但沒想到這個念頭剛出來,就看到宋頤開始渾身抽搐冒冷汗。
一覺過後,她還是發病了。
噼裡啪啦,臥室裡的東西被摔了一地。
長達10分鐘的破壞和攻擊之後,宋頤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神色恢復清明。
御倖臣又受了傷,只是他仍然笑著,讓她安心,“沒事了,暫時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