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頤慢吞吞地把嘴裡的食物嚥了下去,這才答道:“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我去找了許謹言,要他昭告天下,承認我是他的女兒,他同意了。”
御倖臣對此倒沒什麼意見,宋頤能想開去和許謹言和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他想了想,繼續追問道:“你在哪裡?”
宋頤道:“我去看看我媽媽,我有事情想要告訴她。”
御倖臣輕輕地“嗯”了一聲:“結束給我電話,我來接你。”
宋頤道了聲好,便放下了手機,繼續慢慢吞吞地吃她的早飯。
這家路邊早餐店的生意很好,有不少年紀較大的人晨練完之後圍坐在一起,一邊吃早餐一邊分享著晉城早報,順帶閒聊一些八卦。
許謹言的宣告佔據了那麼大的篇幅,他們顯然也都看到了,高官辛密最是刺激人的探索欲,這些人此刻更是聊得如火如荼:
“誒,這許書記怎麼突然又多出了一個女兒來?叫宋......宋什麼來著?”
“這字兒念‘頤’,頤和園聽過沒?你個土老帽兒。不過,他女兒不是叫什麼,什麼依依的嗎?我之前還看見他女兒跟御氏集團的掌門人宣佈要訂婚呢,怎麼突然沒信兒啦......”
“你沒聽過嗎?咱們市的書記戴了好大一頂緑帽兒啦,我聽人說,這個女兒啊不是他親生的,是她老婆跟別人偷情生出來的孽種。”
......
這幾個人還在滔滔不絕地討論著許謹言的八卦,宋頤卻沒辦法再聽下去,她三兩口吞下了手中的包子,結賬走人,打車去了晉城郊外的墓園。
此時並非什麼節假日,墓園裡人員寥落,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打掃臺階。
宋頤捧著一束在墓園門口買到的百合花,默默地拾階而上,走到了宋綺玉的墳前。
她默默地把百合花放到墓碑底下:“媽媽,好久不來看你了。我最近做了一個冒險的決定,對於能不能成功,我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
“順利的話,也許我可以和御倖臣白頭偕老;不順利的話,可能我這一生也不會再找一個愛人了。”
宋頤嘆了一口氣,在宋綺玉的墳前找了一塊大理石板坐下,用手輕輕拂去了墓碑上宋綺玉遺照上的灰塵:“媽媽,給我一點力量吧。保佑我可以堅持到最後。”
五月的風溫柔繾綣地吹過宋頤的髮梢與指尖,沉醉而溫柔。
她這裡跟宋綺玉在進行著跨時空的久別重逢,御倖臣卻正在機場送別自己的家人。
御鳳鳴戴著一副小圓墨鏡,手上還是拿著他那萬年不變地柺杖,站在登機口前,中氣十足地衝自己的孫子吆喝:“小子,爺爺走了。你跟孫媳的事情,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她還是喜歡你的,我看得出來。”
御倖臣點了點頭:“謝謝爺爺。”
御鳳鳴用柺杖輕輕點了點他的腳面:“抓緊時間把宋頤娶回來吧。你需要一個繼承人來鞏固地位。你二叔......誒,那個不成器的小子總覺得我偏心,把家業都交給了你,他也不動動他的豬腦子想一想,要是他真有本事撐起御家,我至於非等到你長大了才退休嗎?”
老爺子的事情涉及到御家最核心的權力爭奪,御倖臣作為當事人之一,也不好多說,只是默默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