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頤答應得這麼容易,許依依倒有些猶疑,一時僵在了那裡。
兩人離得太近,許依依的睡袍又穿得寬鬆,宋頤很容易就能看見許依依鎖骨上斑斑點點的吻痕。
御倖臣留下的吻痕。
他說他愛她,要她給他機會,他請求她不要跟他算了。
但是他熱情地擁抱了許依依,原來男人與女人是這樣一回事,一邊說愛,一邊背叛。
宋頤沒來由地覺得反胃,趴在床沿開始乾嘔。然而她今天除了喝過那杯椰子汁,別的什麼也沒吃,吐了半天也吐不出什麼來。
許依依等她吐得沒力,這才一把將宋頤翻過來,她的眼圈有點紅,看上去莫名有些委屈:“你吐什麼?你噁心我嗎?”
宋頤連個眼神都沒給許依依,兀自笑了笑:“你不噁心嗎?說起來,和他在一起,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你又何必大半夜地來找我?”
這句話不知道戳到了許依依哪根敏感神經,讓她面色陰沉,一把掐住了宋頤的脖子:“你搞清楚你的位置,現在你和宋抒的命都掌握在我一個人的手裡,由不得你來對我挑三揀四。你心裡怎麼想我不管,你下次再敢表現出來,我立刻找人殺了宋抒!”
她披頭散髮,情緒有些失控,整個人看上去宛如復仇的厲鬼,宋頤意識到許依依這番話並不是單純的威脅——如今的許依依是真的變了,變得有些瘋狂,看上去像是隨時都能做下極端的事,並且毫不計較後果。
宋頤還是怕了,收斂了厭惡的神色:“我渴了,想喝水。”
許依依看了她半晌,竟然真的站起了身:“等著。”
她出去了好一會兒功夫,端回來一杯水和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惡聲惡氣地把托盤放在了宋頤跟前:“吃。”
宋頤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這個福利,但她也確實餓了,二話沒說就拿起碗筷開吃。
許依依的廚藝委實不怎麼樣,麵條煮得太久,有點糊,她也沒心思往裡加什麼料提升口感,宋頤吃了幾口,就覺得有些吃不下去。
許依依發現了宋頤過慢的進食速度,有些不滿:“吃完,別給我浪費,否則……你知道的。”
宋頤:“……”
肉票當成她這樣,也是沒誰了,不僅要哄綁匪睡覺,還要硬吃綁匪做的飯。
許依依在旁虎視眈眈,但這糊掉的面確實難以下嚥,宋頤沒吃幾口就覺得有些反胃。這也確實難怪她,她本來就懷著孕,今天神經又高度緊張,一天沒吃東西,一吃就吃這種……腸胃不出問題才怪。
她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扶著床沿吐了出來。
這次不是乾嘔,是實打實地吐了點吃進去的麵條和酸水。
宋頤一吐就覺得自己要完蛋了,許依依剛才說過不許再吐,否則就要殺了宋抒那種瘋話,但是自己也是實在沒忍住,宋頤趴在床沿,都不敢去看許依依會有什麼表情。
然而許依依直接打了電話:“找個醫生過來。這女人吐了。”
她說話的口吻非常理所當然,彷彿篤定了對面的人一定會照她說的做……哪怕現在是在半夜。
還知道要找醫生,那看來是不會過分為難自己,宋頤這才敢撐坐起來,虛弱地靠在床頭。
許依依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拖把,將地板拖了個乾淨,這間屋子沒有窗戶,她也不能開窗通風,因此臉色更差:“看你乾的好事!”
宋頤這會倒是真覺得有些對不住許依依:“抱歉,我真的不太舒服,不是故意要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