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陳逸恆還想說什麼,卻被歐陽語凝打斷了:
“我看宋頤情況是不好,需要靜養。逸恆,咱們還是先走吧,給宋頤一點休息的時間。”
她話音剛落,就得到了夏安然的強烈認同:“歐陽,你可算是說了一句人話,我看你倆也最好還是先走哈,有些人啊,明知道自己不受歡迎,還要死乞白咧地跟過來,當真是厚臉皮。”
陳逸恆:“……”
說那麼委婉幹嘛,直接報歐陽語凝身份證號不就得了。
難為歐陽語凝此刻還能保持著她的八顆牙標準微笑:“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宋頤,好好休息,祝你早日康復。”
她說完,也不管陳逸恆,徑自離開了宋頤的病房。
陳逸恆還沒走,他站在床邊靜靜看了宋頤幾眼,這才轉頭對夏安然道:“好好照顧她,有什麼要幫忙的只管告訴我。”
夏安然嗤笑了一聲:“大哥,陳逸恆,我剛才態度不好,是因為我煩你女朋友,巴不得她趕緊走;但我現在態度不好,是因為你實在太煩人了,恕我直言,歐陽語凝再不好,也是你的女朋友,麻煩你給她一點尊重,少在宋頤面前裝作款款深情的樣子。”
陳逸恆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辯解,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算了……我跟歐陽的事太複雜了,但我對小頤不是在演戲。我有我的苦衷,還請你體諒。”
“說完了?”
“說完了。”
夏安然向門口作出了一個送客的手勢:“說完了就請走吧。”
她還是那麼快人快語,陳逸恆苦笑一聲,動身離開了病房。
他離開的動靜很小,宋頤卻還是察覺了。她微微抬起了頭,問道:“走了嗎?”
“走了。”夏安然道。
宋頤應了一聲,而後就又沒了聲息,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病床上。
夏安然腦海裡斟酌了一百遍用詞,這才鼓起勇氣問宋頤:“寶,你這幾天狀態真的有點不對勁……我覺得,你要不要試試去看心理醫生?”
宋頤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頭:“為什麼?我沒有生病。”
夏安然開始胡說八道:“為什麼呢?因為這個……我們臺最近在做一個,額,心理研究方向的節目,所以我打算去看看,你陪我唄。”
宋頤搖了搖頭,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很困,想睡覺。”
她說完便閉上了眼睛,看上去隨時準備會周公的樣子。
夏安然都有些無奈了:“歐陽語凝來了又走,你也不給點反應嗎?她可是你的前情敵啊,你不覺得膈應?”
宋頤愣了愣:“和我有關係嗎?”
夏安然簡直要抓狂了,她現在根本分不清宋頤是真的生御倖臣的氣還是假的,總之,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御倖臣到底去哪裡了!怎麼還不回來!?
宋頤現在這幅樣子,根本就是在逃避現實,然而光靠她夏安然一個人壓根就勸不動宋頤,而能對付宋頤的,也就只有御倖臣了。
想到這裡,她又無奈地去看宋頤,卻見對方側躺在床上,手機悠微的螢幕光線打亮了宋頤的臉。
“很晚了。”宋頤輕輕地說,“很晚了,不會回來了。”
“?”夏安然有些納悶,“什麼很晚?誰要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