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笑了笑,旁邊的賈洪雨解釋道:“這沈拓已經被大人調入王家莊內,準備提拔為小旗官了,任命過幾日就能辦好。”
劉衍舉杯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祝賀沈小旗了,來,乾一杯!”
次日,苗紹、許銘帶著十名夜不收準備出發,沈拓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裝備,與夜不收隊一起出發,朝著西南方向搜尋海寇的蹤跡。
兩個多時辰之後,眾人來到一處名為南龍灣的海灣處,在一片小樹林內安頓好馬匹,並且留下兩名夜不收照看之後,眾人便跟著沈拓來到了海灣內。
眾人以警戒隊形前進,沈拓走在最前面,苗紹和許銘緊隨其後,剩下的八名夜不收也緊緊跟隨著。
行進中,苗紹小聲問道:“沈小旗怎麼知道海寇藏在這裡的?”
沈拓笑了笑,低聲說道:“不是我誇口,咱們王家莊內各處隱蔽地勢我都知道,大盤堡西南方向,也就只有這裡最適合海寇隱匿了。”
“此外透過咱們的搜尋,各種跡象也都指向這南龍灣一帶,所以那股海寇多半是隱藏在這裡。”
苗紹和許銘聞言都不以為意,原來搜尋敵人還可以用推斷的。
很快,眾人便來到南龍灣內的一處隱蔽的灘塗內,這裡四周都是峭壁,只有中央一條沙灘小路可以進入。
苗紹和許銘等人跟在沈拓的身後,在這裡隱蔽了起來,要不是沈拓帶著眾人找到這裡,光憑夜不收隊自己還真找不過來。
苗紹和許銘對視一眼,二人心中都有了一絲疑惑:這個沈拓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對這些海寇的習慣如此熟悉?
眾人在這邊隱蔽了一會兒,便發現前方灘塗身處有人出現,正朝著這邊走來。
沈拓壓低了聲音對苗紹、許銘說道:“這股海寇不是王家莊附近的,應該是新流落到這邊的。”
“你怎麼知道?”
“這邊的海寇我都熟悉,一般不敢襲擊咱們衛所的產業,畢竟他們是賊,咱們是兵。平日暗地裡做些買賣還可以,一旦翻了臉,他們就只有被宰的份。”
沈拓看著發問的許銘,低聲說道:“所以,這股海寇一定是外面來的,發現劉總旗的曬鹽場之後,想要撈一把!”
許銘沒回答,苗紹低聲說道:“你是說,此事只是海寇為之,與別人無關?”
沈拓笑了笑,說道:“我可沒這麼說,只是以現在的資訊來看,大體是這樣的。”
許銘和苗紹不說話了,那邊來人也越來越近,最後在距離眾人百步之外停了下來。
此時,眾人都看清了來人的樣子,穿著與曬鹽場的那四具屍體基本一致,一共是六個人,清一色的古銅色漢子,幾人手中都有各式兵刃,站在遠處說話的時候,全都罵罵咧咧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死了四個人,換來上千斤的海鹽,賺大發了,他媽的這王家莊竟然還有這樣富裕的地方!”
“誰說不是,等幾日將那海鹽出手,咱們就賺大發了,至少可以讓兄弟們快活幾個月。”
另一人擔憂的說道:“只是那曬鹽場也不是善茬,火勢一起便衝出來二、三十個男丁,手中都有傢伙,怕不是官府的產業吧?”
“怕什麼!難道他們還能追到這裡來?”
這邊沈拓、苗紹、許銘三人隱約的聽到那些海寇的談話,心中都是怒火中燒,果然是這夥海寇!
同時苗紹心中暗道:“這沈拓還真是本事不小,這股海寇果然是外地來的,竟然不知道曬鹽場是我大盤堡的產業!”
片刻之後,那幾名海寇在灘塗入口處檢視了一番,然後一人說道:“咱們還是小心一些,從今天晚上開始,在這裡增派幾個兄弟把守,以防萬一。”
待到那幾名海寇回到灘塗深處的時候,沈拓對眾人揮了揮手,苗紹、許銘等一眾便躡手躡腳的跟在沈拓的身後,從這裡遠路退了出去。
待到眾人出了灘塗,便急匆匆的趕到小樹林中,匯合了留守的兩名夜不收,眾人紛紛上馬,火急火燎的朝著大盤堡而去。
當天下午,王炆鎮和劉衍便收到了情報,二人非常高興,特別是聽了沈拓的一番解釋之後,王炆鎮當即給沈拓五錢銀子的賞錢,苗紹、許銘等夜不收隊的將士也每人有三錢銀子的賞錢,眾人拜謝不提。
劉衍則是對沈拓刮目相看,暗道:“這沈拓真是個人才,只是可惜被管隊大人調走了,遺憾啊!”
隨後王炆鎮和劉衍商議了一下,二人便合兵一處,約定明天一早率部前去圍剿那股海寇。
待到王炆鎮、賈洪雨等人各自去休息之後,劉衍便召集手下的幾名小旗官,命王越隊留守大盤堡,命張義隊駐守曬鹽場,然後帶著汪博隊、陳勳隊以及夜不收隊出擊。至於軍屯那邊,因為基本上都是青壯在田間勞作,又沒有什麼值錢的財物,所以劉衍並不是很擔心,只是讓陳勳傳下令去,讓勞作的男丁明日都帶上防身的武器,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