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侍衛好不容易平復了喘息,“大師修為,讓貧道好生佩服。”
雲清嘴角漸漸滲出鮮血,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而眼中的生機也漸漸離去。
覺察到異樣的高侍衛,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能安然脫險,是這淨嚴寺的高僧以性命為代價施展秘法之功,就像他當初施展碎劍式一樣。
高侍衛抓緊調息,想著得儘快趕回憲京城中把石方轉移個安全的地方,還得將雲清送回淨嚴寺。
……
沒有性命之虞,再有個穩妥的差事,如果家中再有些結餘,在憲京城過日子也還是愜意的。
中書令府好歹是文官所趨之若鶩的地方,雖然只是裡面一個小小的廚房執事,劉同也算是過得有滋有味。在外面喝酒吹噓的時候,一旦說自己來自中書令府,他人總是要高看幾分的。
此外,憲京城中各大府邸中的執事或能露臉的小廝隔三差五也會聚上一聚,也算是聯絡私誼的好機會。
此時劉同就有些微醺,不僅是興致高了酒喝得有些多,還有便是從長公主府的小廝口中,竟然聽到了個驚天的訊息。
這可比烈酒還讓他頭暈。那日長公主設宴,冒出個國子監武學監生白序前去赴宴,更奇怪的是,後來絮白公主等人也是以此身份赴宴。那監生與絮白公主關係匪淺。
也許這天下叫白序的人很多,但在劉同的旁敲側擊之下,那小廝描述的身形容貌與原來府中的那個白序大體吻合。更何況,前段時間他曾在異寶齋門前看到的那個背景,這個監生白序極有可能是原來的那個白序。
如果這白序真的發跡了,成為了大人物,那麼自己當初也算是舉薦有功,得想法去攀附一番。
想著以後還有大把舒心的日子,趁著酒意上頭,劉同便沒有回中書令府,而是拐向了另外一處小院。
久敲院門之後,那院中才有了回應,“誰啊?”聲音中頗為不耐煩。
劉同心想,這小娘們越發的放肆了,要不是顧忌那方博,早把她給收拾了。不過此時他還是耐著性子回了句,“我……,你劉哥。”
院門果然應聲開啟,“劉哥,來了,”只不過聲音還是淡淡的。
開門的自然是高玉枝。自從宮中的大姐不幸惹上麻煩丟了性命後,她就一直懨懨的,凡事都提不起精神。
高玉枝的冷淡讓劉同有些不滿,不過暫且隱忍著,跟著進了小院,順手把門往後一帶,便走進了正堂,撿了個木椅坐下,許是喝酒的緣故,覺得甚是口渴,便嚷道,“玉枝,去沏壺茶來喝,就拿那個碧螺春。”
高玉枝還是懶懶地坐在木椅上,並未動身,還是淡淡地回道,“劉哥,想喝你就自己沏吧。”
許是劉同正覺得如今自己可望攀上一個貴人,卻在高玉枝這裡連番被拒,心中的無名火一下子爆發出來,“高玉枝,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去,給爺沏壺茶去。”
許是習慣了劉同一直以來的百依百順,高玉枝哪裡聽到這樣的呵斥,“就不去。”
“真的不去?”劉同酒意早已上頭,哪裡還有什麼顧忌?聲音中只有怒意。
“就不去。”高玉枝賭氣地說道。
劉同騰地一下從木椅上站了起來,兩步走到高玉枝旁邊,一把將這個平時百般呵護的小娘子給扯了過來。
“你幹嘛?”高玉枝被劉同這瘋狂的舉動嚇得夠嗆。
“你以為仗著方博那個老頭子,就能一直耀武揚威?”醉意襲來,劉同更是不管不顧了。
“劉哥,我去給你沏茶。”高玉枝有些嚇壞了。
不過劉同並沒有鬆手,“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銀兩,賠了多少笑臉,連你的手都沒有怎麼摸過。今天你也不用沏茶了,我不渴了。我倒是想……”劉同的目光放肆了許多,想把眼前這個花枝亂顫的人給熔化掉一樣。
“劉哥,不行啊。方總管要是知道……”雖然一直和這劉執事打情罵俏,但終究不敢有什麼不軌之舉,畢竟一旦方博知道,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信件的事情,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劉同的手依然抓得很緊,沒有一絲放鬆的意思。
高玉枝的臉色煞白,萬萬沒有想到此事竟然被此人知曉,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