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問道:“王掌櫃是與徐老太爺結怨了?”
王芸禾則是有些氣憤的說道:“恩公有所不知,這王家莊內一共有三家油坊,另外兩家都是徐老太爺的產業,平日裡盡幹些以次充好、缺斤短兩、哄抬物價的勾當。而我家的油坊向來物美價廉、童嫂無期,所以便是那徐老太爺的眼中釘、肉中刺。”
此時王靖平復了一下心情,示意王芸禾不要再說了,而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是那徐老太爺想要收購小人的油坊,卻又壓低價錢,只出十兩銀子。小的不願意,這才不斷讓遊手過來攪亂。”
劉衍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不過經過今日之事,想必那徐老太爺也會偃旗息鼓一陣了。”
王靖雙手加額的說道:“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啊!”
隨後王靖便招呼起來,說道:“芸娘,快去準備酒菜,今日要好好款待恩公。”
“是。”
王芸禾先是朝著劉衍等人行了一個萬福,然後便出去準備酒菜了。
這時劉衍說道:“王掌櫃,今日我來買油也算是有所收穫了,貴號的豆油品質很好,價格也適中,所以我準備與貴號長期交易。”
“好啊,這是好事。”
王靖喜上眉梢,今日先是大驚,現在有事大喜,讓王靖的心情忽上忽下,有些恍惚的感覺。
接著王靖問道:“只是不知恩公準備怎麼個交易的辦法?”
劉衍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大盤墩每月所需的豆油都不少,這樣吧,貴號每月給我準備二十斤豆油,就定在每月月底的二十五日,我會派人來取,咱們一月一結,錢貨兩清,如何?”
王靖自然贊同,能夠與劉衍做生意,王靖心中非常踏實。雖然劉衍此人孔武有力,此時明軍軍漢的名聲也不是很好,但是劉衍卻與眾不同,不但仗義出手,而且談吐之間還頗為有禮,讓王靖心中很是踏實。
“自然是沒問題的,恩公放心,我每月都會將最好的豆油準備好,絕不會誤了恩公的事。”
說話間,王芸禾便準備好了酒菜,一道道菜餚端上來,又燙了一罈子烈酒,陳勳三人看著滿桌子的酒菜,頓時食指大動。
劉衍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算不上是什麼佳餚,但是卻做得色香味俱全,看得出每一道菜餚都是王芸禾用心了的。
王靖招呼眾人落座,少不得推杯換盞,王芸禾不能上桌,便對劉衍行禮致謝之後,低頭紅臉的去了房間吃飯。
陳勳三人見狀都是笑嘻嘻的看著劉衍,而王靖也看出了端倪,先是面露笑容,但是隨後卻又微微一嘆。
傍晚時分,劉衍一行四人從萬福油坊出來,乘坐牛車朝著大盤墩的方向趕去。
與此同時,被劉衍砍傷的遊手頭領被幾個遊手胡亂包紮了一下,然後用木杆子抬著來到徐家宅院。
當徐老太爺看著渾身鮮血,早已經不省人事的遊手頭領,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這麼說,是劉衍乾的?”
“就是劉衍,他當眾自報的名號,錯不了的!”
徐老太爺咬著牙說道:“這個劉衍是存心要與老夫過不去了?我那外甥已經跑了回來,現在他又要力保萬福油坊,他劉衍要幹什麼!”
“太爺啊,我等可都是為了徐家做事,我家哥哥更是身受重傷,今後我們可怎麼辦啊!”
幾個遊手便開始哭嚎起來,看樣子是鐵了心要吃上徐老太爺了。
只見徐老太爺冷笑一聲,說道:“是啊,你們是為了老夫做事的,老夫都差點忘了!”
說完,徐老太爺便在兩名侍女的攙扶下轉身離開,那幾個遊手見狀紛紛鼓譟上前,卻被一群魁梧大漢攔住。
“哎?你們幹什麼!我等還要與老太爺說清楚……”
“都是自己人,有話好說,先讓我們過去,咱們回頭……”
幾個遊手還在說著什麼,但是轉眼便被幾個魁梧大漢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那幾個遊手自然不是對手,被打得滿頭滿臉都是鮮血,很快便沒有了聲響,然後便如同一個個破麻袋一般,被幾個魁梧大漢拖著往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