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抬頭看去,只見王芸禾一身紅色棉衣,外面披著一件遮風大氅,正一臉驚喜的快步走來。
“真是劉總旗啊。”
說著,王芸禾便行了一個萬福,劉衍抱拳回禮。
而後王芸禾說道:“劉總旗先跟我爹稍坐,小女子這就去張羅飯食,今日劉總旗可要聽我安排!”
說完,王芸禾便笑著跑開了,劉衍哪裡不知道王芸禾的心意,此時心中暗道:“我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託人向王掌櫃提親啊?”
王靖笑著招呼劉衍坐下,然後說道:“今日劉總旗登門,可是有所見教?”
劉衍隨即拿出了三張房契,說道:“徐家的事情,王掌櫃應該聽說了吧?”
王靖說道:“聽說了。說起來,劉總旗可是給咱們王家莊除了一害啊!”
平日裡徐家便在王家莊內外欺行霸市,王靖等一些商賈對徐家又恨又怕,可以說是深受其害。如今徐家覆滅,王靖可是打心裡高興的。
劉衍指著那三張房契說道:“王掌櫃看看這些。”
王靖接過來看了一眼,疑惑的說道:“這是原來徐家的兩處油坊、一處糧鋪?”
“沒錯,”
劉衍說道:“現在這三處店鋪都歸我了,不過目前我沒有精力去理會這些生意,便想拉著王掌櫃入夥,咱們共同經營。”
王靖頓時激動了起來,急忙問道:“還請劉總旗說的清楚一些,如何共同經營?”
劉衍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準備將分到的一處糧鋪、兩處油坊交給王掌櫃經營,這三處生意的日常管理和經營都由王掌櫃說了算,每月的月末我會派人來查賬。”
“這三處生意如果虧本了,咱們雙方各包五成,如果這三處生意賺錢了,那我大盤堡只要三成盈利。不過王掌櫃也知道,這三處店鋪都是我大盤堡出錢出糧重新修建的,這些都是投入,所以我需要萬福油坊從下月開始,每個月要給大盤堡提供八百斤豆油和兩千斤高粱,具體的價格必須以成本價供應,不得加價。”
王靖經商多年,劉衍提出的方案是好是壞,立刻就能分辨出來,這可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啊!
“有了那兩處油坊,日後不但可以憑藉大盤堡的豆油需求日進斗金,還可以將油脂生意做到古鎮巡檢司和夏河寨前千戶所去。那處糧鋪就更不用說了,那可是王家莊內唯一的一家糧鋪,這樣的生意可是穩賺不賠的!”
王靖大喜,當即答應下來,劉衍隨即讓王靖找來筆墨紙硯,二人當場寫好契約,各自簽字畫押不提。
待到二人畫押完畢,王芸禾走了進來,看到桌子上的契約微微一愣,王靖笑著說了起來,言道:“閨女啊,劉總旗可是給咱們家送來了一座金山!想起來真是感激,劉總旗先是幫著咱們保住了這萬福油坊,現在又送來了這麼一樁大生意,這份恩情讓咱們父女如何還得清啊!”
說著,王靖便笑著看向王芸禾,頓時羞得王芸禾低頭不語,好半天才說道:“哎呀,飯食準備好了,爹還不招呼劉總旗過去吃飯!”
說完王芸禾轉身便跑了。
王靖大笑著說道:“讓劉總旗見笑了,我這閨女別看大大咧咧的,每日在油坊內也很是幹練,可內裡還是非常羞澀的。”
劉衍連連稱是,雖然自己在大盤堡殺伐果斷,可是面對這樣的場景,自己還真不知道如何接話,只好笑著跟王靖一起到偏廳用飯。
片刻之後,二人在偏廳落座,小旗官苗紹也被夥計叫了進來,一同落座用飯。
隨後王芸禾給三人端來一罈子酒,笑著對三人說道:“今日就這一罈酒,喝完就沒有了,三位多吃就好。”
劉衍笑著說道:“有勞王姑娘了。”
王芸禾笑著說道:“劉總旗自是不必客氣。”
說著,王芸禾過來給三人倒酒。
王靖自是非常坦然,劉衍則是站了起來,雙手持杯謝過。
到了苗紹這邊,早已經聽聞了關於王芸禾的議論,此時又看到王芸禾對劉衍的一番情誼,苗紹可不敢讓未來的主母給自己倒酒,急忙說道:“怎能有勞主母親自倒酒,罪過、罪過!”
話音剛落,王芸禾便羞紅了臉,嗔怒的瞪了劉衍一眼,轉身跑開了,王靖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坐在一邊看著苗紹的窘態笑了起來。
劉衍瞪了苗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沒喝酒就開始亂說,你看王姑娘都走了!”
苗紹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那甲長是氣惱屬下說錯話,還是氣惱王姑娘走了?”
劉衍頓時語塞,一旁的王靖則是忍不住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