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清兵就這樣被眾人狂拖而行,在一片不知名的樹林內停下來時,他血肉模糊的己不成人形,頭盔早己掉落不知去向。
此時那個清兵掙扎看去,只見眼前幾個人個個都是普通明國百姓的打扮,不過看他們的馬匹裝備,定是明軍中精銳的夜不收。
見這些人眼露兇光地看著自己,那個清兵也是心生寒意,正要掙扎起身,忽聽一聲大喝,一個明軍的拳頭重重打在他的小腹上,這清兵雙目突出,呵呵有聲,痛苦的蜷縮著身體。
接著那個明軍大步過來,他滿臉橫肉,聲音如指甲刮過鐵板一樣難聽。他獰笑用著滿語說道:“狗韃子,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爺爺就給你個痛快!”
正說著,卻一把扯住那個清兵的金錢鼠尾小豬尾巴,將他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該清兵也算粗壯,沉重的身軀全靠一根小辮支撐,鮮明地解說了什麼叫千鈞一髮。
那清兵被拖在馬背後不知多少裡,早己口鼻流血,滿臉塵土,再加上這樣被扯起來,只覺自己頭皮都要被扯落了,頓時發出陣陣的慘叫聲。
許明德見狀冷聲說道:“小東子,這韃子就交由你審問了。”
那個叫小東子的滿臉橫肉的夜不收興奮說道:“放心吧許頭,我小東子肯定好好侍候他,我保證,這韃子連他娘偷了幾個男人都會倒出來。”
此時小東子的臉上閃過一陣殘忍的味道,掏出一把生鏽的小刀,抓住那清兵的金錢其尾辮扯到一邊。很快的,那邊就傳來淒厲的長嚎,間中夾著小東子的陣陣怒聲喝罵。
那邊,小東子正拷問那個韃子舌頭,只見小東子用一把生鏽的小刀將那韃子的肉一塊塊割下來,聽他欲死不得的嚎哭聲,可是小東子卻有些氣喘,似乎興奮得不能剋制自己。
很快,那個俘獲的清兵己經被小東子折磨死了,而小東子也順利的問出了想要的問題,於是許明德吩咐砍下他的首級,剝下他的盔甲,留下一具光光的無頭屍身在樹林內。
都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小東子便臉色凝重的說道:“許頭,我都問清了前方韃子兵的情況:定州方向,是韃子鑲白旗一路的軍隊,由賊頭多鐸與阿巴泰統領,正往高陽而去。賊頭多爾袞統領正白旗的韃子兵,主攻高陽、饒陽、武強等地。還有賊頭嶽託,帶著正紅旗的韃子兵,主攻武邑、棗強、衡水等地,這個情報,我等要儘快傳遞給盧督臣和大人得知。”
此時的慶都境內,浩浩蕩蕩行著一列人馬,大部分是騎兵,一萬多人,又是以行軍陣列展開,那片紅色盔甲與旗幟的海洋,似乎有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感覺。
大軍分為前鋒、中軍、中部、後路,乃是大明傳統的行軍佇列。一行人馬中楊國柱率部走在最前面,為前鋒,還打著一杆“前軍司命”的大旗。
隨後是盧象升的督標營,與宣府參將張巖的兩千軍隊,劉衍的夏河寨新軍合為中軍。再後是大同鎮總兵官王樸的正兵營為中部,最後山西鎮總兵官虎大威為後路。
每路兵馬相隔不到十里,皆以數馬一排的佇列穩健行進,旌旗一杆跟著一杆,井然有序。
昨日大軍從保定城下起程,今日便到達了慶都境內,每日行軍不過六十里。騎兵日行百里是常態,說起來,大軍行進的速度倒被劉衍與張巖的軍隊拖累了,畢竟他們軍中大部分都是步兵。
不過劉衍認為宣大軍隊保持日六十里的行軍速度還是有益的,畢竟宣大官軍飢疲日久,雖將士休養了幾日,不過將士與馬匹還是非常疲累的。如果現在大軍每日狂奔個二、三百里,幾千人恐怕就只有數幾百人能到達某地,那就談不土行軍嚴整,保持軍勢的完整肅然了。
每路大軍的後面,便是他們密密麻麻的騾馬輜重,一般每個總兵的營中,都攜帶大量的營帳、拒馬、火藥、虎蹲炮等物。劉衍運來糧草後,各營的後面,還跟著大量的糧草車馬。
這些輜重,也不可避免地拖累了大軍行進的步伐,宣大各鎮的將士,己經餓得苦了,雖說現在自己營中的糧草不足半月之食,不過無論如何,這些糧草一定要攜帶身旁才安心,行軍速度拖累就拖累巴。
盧象升精神抖擻地騎在他的戰馬五明驥上,回頭讚許地看了劉衍的軍隊一眼,那些將士可說個個都是好兵啊。他們跟在劉衍的中軍大旗後面,十人一排,一總一總的整齊行進,從保定城下出來,他們的佇列就始終這麼嚴整,連那些輜重兵也不例外。
這些人可大部分都是步兵,還人人身披沉重的甲冑,行軍幾日,竟然沒有一個人掉隊不說,行軍佇列,始終保持那麼嚴整!說十人一排就十人一排,每排望去一條直線就一條直線。
長途行軍,連三鎮的騎兵們都不能做到如此,數馬一排的佇列己經有些歪歪扭扭,劉衍後面的宣府參將張巖,他軍中騎兵還好,不過有一半為步兵,眼下他們的行軍佇列己經稀稀拉拉,很多將士都是無精打采地拖著疲憊的身軀,吃力地跟上。
僅觀行軍陣容,劉衍麾下軍隊之強,在宣大三鎮中,可說己穩穩排在首位。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