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王越、沈拓二人也集結了各自部下,將麾下的鳥銃手也集中起來使用,在缺口後面列陣,長槍手和刀盾手也做好了準備,只待火炮射擊過後,清軍大舉衝進來的時候,與那些韃子兵血戰到底。
至於騎兵總的將士,劉衍則是命許銘率部暫時退後,在夏河寨新軍與盧象升的中軍部之間待命。
騎兵總的將士都是劉衍辛辛苦苦操練出來的,遠比操練步兵要困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劉衍不會讓這些騎兵將士當步兵用的。
“嘭!”
夏河寨新軍陣前停了好久,那驚天動地的火炮聲再次響起,那門紅夷六磅炮首先開炮,在濃厚而又凌厲的硝煙中,密密麻麻的鐵珠彈丸疾射而去。數十步外左側矮牆的清軍木盾群立時被打倒了一片。
就算這些木盾後面都有粗木支撐,不過這數十步的距離,面對火炮霰彈的猛烈射擊,還是有大片的木盾被打翻在地。木盾後諸多的清兵重甲都被彈丸波及,慘叫著翻滾在地,這邊的清軍頓時死傷狼藉。
如狂風吹過一般,面對火炮彈雨的咆哮,左側矮牆的清兵們驚叫著逃離這塊地方遠遠的。不但如此,諸多彈丸還射到了矮牆上,在幾道矮牆間來回回彈,形成一片亂飛的彈幕,給那邊的清兵造成更大的傷亡。
眼見如此,錢樰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劉衍見狀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次的側射效果不錯。而且火炮轟擊之後,彈丸射到矮牆上雖有回彈,卻遠遠波及不到缺口這邊的夏河寨新軍將士們。只是霰彈轟擊的散面大,只得一門門的火炮側射,否則彈雨定會波及土牆內的自己人。
大地又開始一陣一陣的顫動,紅夷六磅炮轟擊後,通道上餘下的兩門佛郎機大小小火炮,還有五門虎蹲炮相繼推上開火。
震耳欲聾的炮響接連響起,一股又一股密集的鉛丸向矮牆左側咆哮而去,打得那邊的清軍木盾一面面翻倒在地,那邊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那邊的清兵紛紛狂叫逃竄,很多人來回亂奔,不知該如何是好。也有一些人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倒也躲避過了一陣陣的彈雨。看他們這樣做有效果,頓時那邊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伏在地上有樣學樣的清軍重甲們。這些原本不可一世的清軍重甲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的狼狽不堪。
就在這時,清軍那邊高呼吶喊聲響起,密密麻麻的清軍重甲己是從矮牆右側的木盾後閃出,揮舞著兵器,吶喊著向夏河寨新軍防線這邊衝來。
看這些人的盔甲顏色,卻是多爾袞率領的正白旗內的重甲兵們。這條通道寬二十五步,大約有三十七米左右,每排擠了大約三十個正白旗重甲兵,看他們前後衝上來人數竟達到七、八排,足足兩百多人。
衝在最前面的幾排正白旗重甲們,個個手持粗大的盾牌,其中好些人手中的大盾牌,竟然是精鐵所制。這樣的精鐵大盾牌高一米、寬半米,厚度更是達到五毫米,堅固十足!
不過這種盾牌也有一個明顯的缺點,那就是沉重無比,每一面都有三、四十斤重。
面對這種大鐵盾,怕是以夏河寨新軍的燧發鳥銃,也難以將其射穿打破。除了這些清軍重甲裝備的大鐵盾之外,餘者正白旗重甲兵,同樣個個手持粗大盾牌,皆是硬木外裹厚厚皮草,防護能力也是非同小可。他們左手持盾,右手上持著大刀短斧,個個凶神惡煞,只是狂叫衝來。
除了這些人之外,身後的幾層正白旗重甲們,每人都是披著兩層重甲,或手持鐵柄長刀,或持八旗長槍或是虎槍,同樣狂吼而來。
“放!”
此時通道口的炮手早就躲得遠遠的,缺口兩側的鳥銃兵也撤離了一部分,替換上刀盾兵、長槍兵防守。見大批的清兵狂吼而來,苗紹、汪博、張義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果斷喝令射擊,頓時前排共計一千多名鳥銃手,分為三排輪番扣動了自己的板機。
震耳欲聾的鳥銃聲響起,每輪三、四百多燧發鳥銃的彈丸擊打在清軍持著的盾牌上。那些鐵盾防護力果然強悍,三、四十步外,雖有幾面盾牌被擊中,中彈部位也深深凸陷下去,卻竟然沒有被打破打穿。
不過他們旁邊一些清軍持著硬木外裹皮革的厚重盾牌,卻是紛紛被射來的彈丸打裂打破,衝過來的清軍重甲頓時傷亡不小,不少驍勇善戰的清兵不甘心的倒在了衝擊的路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