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激戰已經結束,二十來個韃子兵被九十個騎兵營精銳就地殲滅,斬首十一人,俘虜九人,加上那撥什庫正好十個俘虜。而突襲的騎兵營將士則是無一傷亡,此戰全勝。
許銘急忙下令打掃一番,將所有的繳獲全部帶走,然後便過去看望被俘的百姓。
眾人見到官軍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殺到,轉眼之間就斬殺了三十多個韃子兵,頓時喜極而泣,紛紛跪下來向許銘磕頭。
許銘對眾人好言安撫,便要帶眾人一起返回濟南府城,可是一轉眼卻看到一個目光呆滯的女子站起了身,然後突然大笑起來,猛地撞向旁邊的一棵老樹,頓時鮮血四濺,白花花的腦子都流了一地!
那些百姓紛紛掩面而泣,此番戰亂,這些百姓都有親人遭了清軍的毒手,此時見到那女子自盡,頓時悲從中來。
許銘雙手緊握,恨得幾乎發狂,隨後便大步走到俘虜跟前,用刀鞘猛地砸去,頓時將一個俘虜砸的頭破血流。
“全都給我捆好帶回去!”
當第一縷晨光灑向大地的時候,許銘帶著一百五十名將士,連同一眾百姓、俘虜回到了靈山衛新軍大營。
隨後劉衍詢問了一番經過,得知那自盡女子之事,也是唏噓不已。
“屬下將那女子與十幾個被害百姓都埋了,就在那片樹林中。”
劉衍嘆息一聲,隨後雙眼怒視前方,說道:“騎兵營、前營、後營立即集結,在大營以南列陣,本官要在陣前活剮俘虜!”
“得令!”
很快,隨著靈山衛新軍大營中傳出號角聲和戰鼓聲,大批的新軍將士開出大營,開始在營外列陣,頓時驚動了數里外的清軍。
多爾袞隨即召集各旗旗主,率領數萬清軍列陣而來,在距離劉衍所部三里外停下。
兩支大軍的陣型都非常嚴整,盛夏時分,即便是早上也非常的悶熱,但是新軍與清軍計程車兵都一動不動,靜靜的等待各自上官的命令。
劉衍策馬陣前,望著遠處的幾桿大纛,知道多爾袞、多鐸、嶽託、杜度等幾個奴酋就在遠處,於是下令將俘虜的撥什庫等十人押到陣前。
片刻之後,十個俘虜便被押了上來,所有人都已經被扒光了衣服,被釘在十字架形狀的木架子上,下面則是安放在一個四輪推車上。
這十個裸體俘虜在兩軍陣前一字排開,靈山衛新軍三個營數千將士頓時歡聲雷動,眾將士紛紛振臂高呼,聲響都驚動了濟南府城內的督標營和撫標營將士。
盧象升和顏繼祖聞訊急忙登城觀看,見到這一幕,二人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劉衍想幹什麼?盧象升和顏繼祖已經看明白了,只是這樣做,清軍會如何反應?
此時多爾袞、多鐸、嶽託、杜度四人異常暴怒,伊拜、布顏代、恩格圖三人則是面露畏懼之色,劉衍的狠辣讓這些蒙古韃子已經開始害怕了。
當然,更害怕的還是尚可喜,一場火器對射,已經讓這個漢奸失去了與靈山衛新軍戰場對決的勇氣。
“睿親王,那是我正紅旗的勇士!”
嶽託大聲吼道,只見十個俘虜旁邊,有幾名新軍將士正在揮舞著繳獲的清軍旗號,是一面鑲白邊的紅色戰旗,赫然是滿州正紅旗的旗號。
而多鐸看到十個手持鋼刀的新軍將士已經就位,頓時大叫起來:“奉命大將軍!讓我率軍衝擊一陣,將那些勇士救回來吧,不然我軍士氣就完了!”
嶽託和杜度也紛紛請戰,可是多爾袞卻指著遠處嚴陣以待的新軍方陣,說道:“你們誰能衝破劉衍的軍陣?”
眾人看去,只見陳勳和王越已經將前營、後營展開,數千鳥銃手組成了大橫陣,長槍手、刀盾手也全部就位,炮總的隨軍虎尊炮也在陣前一字擺開,就等著清軍衝過來。
許銘率領的騎兵營在後方待命,而大營中也是旗號晃動,其餘幾個新軍營隨時可以結陣出來,接應作戰。
眼見如此,杜度和多鐸都不做聲了,只有嶽託對著遠處的靈山衛新軍大陣,徒勞的大聲怒吼著,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沉穩。
接著,在數萬清軍的注視下,那撥什庫與九個同伴在兩軍陣前,被活生生的千刀萬剮,最後只剩下十具血淋淋的骨架,還在木架子上耷拉著。
這種殘酷血腥的場面,讓清軍這些平日裡幹盡壞事的強盜也不寒而慄,大軍計程車氣在一瞬間就跌落谷底,多爾袞長嘆一聲,下令全軍返回大營,嶽託不甘心的回頭望去,只見城外的靈山衛新軍,城內的督標營、撫標營士兵都在歡呼著。
嶽託忽然意識到一點:“有了劉衍的存在,那些原本軟弱可欺的明軍似乎變得更有血性,讓人有一絲畏懼了!”
城頭上,盧象升也被這一幕震驚了,旁邊的顏繼祖更是直接乾嘔了起來。
盧象升望著陸續撤回大營的靈山衛新軍,心中感嘆道:“劉衍啊劉衍,大明有你,到底是福是禍?”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