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
說著,百總將一個五花大綁捆在馬鞍上的賊寇斥候推下馬,重重的摔在地上。
杜仲明示意大隊人馬繼續前進,自己帶著幾個部下停下,然後就在馬上問道:“你是哪支賊寇的部下?”
“小的是沖天虎的掌旗,奉命前來打探訊息。”
“沖天虎?是李闖的部下?”
“不、不,沖天虎就是濟南府人,活不下去了,就給自己起了個諢號,然後拉起一幫人馬兼併了左近的賊寇,如今也有萬餘人馬。”
“具體在何處?”
“沖天虎率部北上了,應該在濟南府城一帶,正與顏繼祖的撫標營對峙。”
杜仲明思索片刻,然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那百總拔出匕首,上前就在俘虜的脖子上用力一抹,頓時鮮血噴湧而出。
“要是山東各處的賊寇不盡快剿滅,恐怕會越滾越大,如果山東這邊再出一個李自成,天下就永無寧日了!”
眾人都是沉默不語。
三天後,杜仲明率部日夜兼程,終於抵達濟南城下。
此時巡撫顏繼祖已經率領撫標營退守城池,聽聞劉衍派兵來了,高興的出城迎接。
巡撫衙門內,當杜仲明拿出劉衍的回信,並且表明自己只是奉命運送兵備補給,並不是來參戰的,顏繼祖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撫臺
大人莫怪,我家總鎮也是迫於無奈,兵部至今沒有下達調令,我家總鎮也無法私自調兵北上。此番運送兵備,末將都未敢打出旗號,只是以青萊鎮商會的名義北上的。”
顏繼祖嘆息一聲,說道:“我明白,也理解。本撫已經給陳新甲寫了四封公文,可是得到的回信,也只是讓我率部抵抗,等待朝廷調集援兵。援兵在哪?到了今日,我是一兵一卒都沒見到!真不知道朝廷上那些大人們,整日都在幹些什麼,難道真要等到山東民變掀起滔天巨浪,才想著如何彌補?”
杜仲明只是一個遊擊將軍,自然不敢在這樣的事情上發表意見,只是站在一旁不說話。
顏繼祖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呵呵,此番還有勞杜將軍辛苦,本撫原本想為將軍設宴款待,只是賊寇已經到了城外,本撫也沒有精力和心思了,還請將軍不要見怪。”
“撫臺大人言重了,末將不敢。”
當日,杜仲明便率部撤出了濟南府城,然後率領千餘騎兵營將士朝著城外數里的萬餘賊寇衝去,千餘鐵騎衝鋒的勢頭非常強,那些同樣是東拼西湊的賊寇人馬哪裡見過,頓時嚇得一陣混亂,營地內外到處都是逃跑的人群。
那沖天虎見狀急忙派人彈壓,好不容易穩住了大軍,卻見那支鐵騎大軍突然在營壘外轉向了,無數鐵騎將士歡呼著策馬遠去。
沖天虎臉色鐵青,從沒聽說顏繼祖麾
下還有這樣一支鐵騎大軍,當即下令全軍後撤二十里紮營,暫時停下了進攻濟南城的打算。
杜仲明望著正在拔營後撤的賊寇大軍,嘆息一聲,暗道:“顏撫臺莫怪,我也只能做這麼多了。”
隨後杜仲明率部向南,返回青州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