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胤植的彈劾奏章。
一大早,內閣執事房的當班大學士便急匆匆的來到洪承疇府上,將這份燙手的奏章遞了過來,洪承疇只看了一眼封皮,便頓時頭皮發麻。
“山東當真是禍亂之由!”
洪承疇苦笑著,山東有一個劉衍就已經讓自己頭疼的了,現在山東各處藩王、曲阜的衍聖公都跳出來,三方開始“打擂臺”,洪承疇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隨後洪承疇交代那個當班大學士暫時口風緊一些,這份奏章自己先存下,然後直接稟報聖上。
那當班大學士也是人精,見洪承疇接下奏章,拱手謝過,便一溜煙的跑掉了。
“唉!”
此時洪承疇開啟奏章,只見孔胤植將劉衍推行新政、整頓各地衛所及護衛的舉措,說成是與各地藩王爭奪軍權。
洪承疇不禁氣憤的說道:“劉衍本就是山東總督,只要是山東兵馬自然是歸其節制,藩王哪來的兵權,何來爭奪軍權一說!”
洪承疇氣得將奏章重重摔在桌子上,暗道:“這個孔胤植,好好當個衍聖公享受榮華富貴就好,卻要跳出來蹚渾水,當真是不知好歹!”
這時,門外下人稟報兵部尚書陳新甲來訪,洪承疇思索一會兒,便說道:“快請!”
片刻之後,陳新甲拿著一份奏章來到屋內,開口說道:“閣老,山東出事了!”
“何事?”
“我今早收到德王給兵部的公文,說是山東各地藩王與護衛勾結,阻撓山
東總督劉衍整頓兵馬,這不,寫了奏章彈劾山東各地的藩王!”
陳新甲滿臉焦急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劉衍在山東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朝中言官本就有議論,現在德王又上了一道彈劾奏章,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來。”
洪承疇苦笑著拿出那份奏章,說道:“不光是德王,我剛剛收到的,曲阜衍聖公的彈劾奏章,同時彈劾了劉衍與山東各地藩王,本兵看看吧。”
“啊?”
陳新甲頓時眼前一黑,心中萬般後悔,不應該冒冒失失的跑來找不自在。
洪承疇說道:“衍聖公彈劾劉衍與各地藩王爭奪兵權,我看這是兵事,不如本兵將奏章拿走,改日一併啟奏陛下好了。”
陳新甲差一點一口氣沒上來,一臉的苦相,許久才說道:“閣老替我想想辦法吧,這兩道奏章要是放到陛下面前,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來,現在山東可不敢亂啊!”
此時李自成在河南、山西、陝西已經鬧大了,孫傳庭部被數十萬流賊大軍壓制在潼關一帶動彈不得,三省的兵馬幾乎被流賊大軍打光,其餘幾路馳援兵馬也多是敗績,中原局勢大有崩盤的勢頭。
前幾日陳新甲、洪承疇還在商議,要徵調楊國柱、王樸、李輔明等部南下圍剿李自成,卻因為大軍統帥人選沒有取得一致,遲遲沒有下達徵調命令。
此時要是山東再亂起來,那朝廷也就沒有什麼希望了,估
計戰火很快就會席捲天下!
洪承疇眉頭緊鎖,說道:“為今之計,必須要穩住劉衍。那些藩王平日裡奴役衛所兵馬也就罷了,如今卻還要與劉衍頂著來,真是不長眼!我看本兵與我一同面聖,向聖上彈劾諸位藩王,此事你我必須站在劉衍一邊,否則劉衍怒而生亂,誰也擔不起責任!”
“好!只是衍聖公那邊怎麼辦?”
洪承疇說道:“衍聖公,名頭而已,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