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州的明軍全部都是皇陵衛的兵馬,此時雖然畏懼清軍,但是在關鍵時刻,竟然也爆發出巨大的戰力,超常發揮的將突入城中的數百蒙古兵撞了回去!
此時豪格與阿巴泰目瞪口呆的看著大批撤回來的蒙古兵,萬萬想不到已經突入城內的兵馬,竟然能被明軍趕出來。
“昌平州的守軍難道也是劉衍的部下嗎?吳賴在幹什麼!”
豪格大聲怒吼著,全然忘了之前對吳賴的稱讚。
阿巴泰說道:“還是讓吳賴部先整頓一下,然後再攻。昌平州內的明軍都是皇陵衛,平日裡錢糧供給相對充足,明國對其部的整頓也多一些,所以戰力的
確要強於一般的明軍兵馬。”
“哼!難道還能比盧象升、楊國柱等部更強?”
阿巴泰笑著說道:“那倒不至於,不過也僅限如此了,讓吳賴休整片刻,然後再攻,一定能拿下昌平州的。”
“希望如此。”
豪格對身邊的部下說道:“立即告訴吳賴,要是今日太陽落山之前拿不下昌平州,就提頭來見!”
前方,吳賴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喝著水,雖然此時天氣寒冷,吹過來的風都像是刀子一般,刮在臉上生疼,就連水囊裡面的水都是冰涼的。
可是吳賴卻絲毫不在乎,一口氣將水囊裡的水全部喝光了,然後怒氣衝衝的將水囊摔在地上,怒聲說道:“各部整頓好了沒有!肅親王已經派人來催了,立即給我衝上去!”
“嗻!”
隨後,蒙古正藍旗萬餘鐵騎再次衝了上去,這一次吳賴改變了策略,集中所有的騎射手在北城一帶壓制城頭。
吳賴騎在戰馬上,惡狠狠的望著城頭上,身後的肉搏騎兵也結陣完畢,兩千左右的兵力隨時可以發起衝擊。
可是緊接著,吳賴就發現昌平州北城牆上的火炮和火銃手、弓箭手多了起來,顯然是城中守軍做出了調整,將其餘各處的火力都調集了過來,北門外的八千蒙古騎射手的傷亡開始多了起來。
吳賴急忙命大軍後退,撤出了昌平州守軍的射程範圍內,卻被後面督戰的豪格派人一頓訓斥,命吳賴不惜傷亡,
日夜之前必須拿下昌平州,否則提頭來見!
就在此時,吳賴發現東面開來了大批鐵騎,滿州兩黃旗、兩白旗、兩紅旗,蒙古、漢軍旗、外藩蒙古各部全部開到,大清皇帝陛下到了!
吳賴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隨即回頭望去,只見豪格與阿巴泰也率部趕來,二人飛快的策馬來到吳賴這裡,然後豪格一鞭子抽在吳賴的臉上,怒聲說道:“你現在就帶人衝上去,你正藍旗兵馬死光之前,不準一個人撤下來!”
吳賴忍著劇痛,大聲說道:“奴才領命!”
隨後吳賴策馬揮刀,大聲吼道:“長生天的勇士們,隨我殺上去,拿下昌平州!”
數千蒙古兵跟在吳賴的後面,策馬衝向昌平州城牆,但是卻依然被城頭上的炮火、火銃和箭矢擋住,雙方一陣對射,吳賴看著一個又一個部下倒在城外,卻始終找不到拋擲繩索的機會,此時城頭上的守軍非常多,那些皇陵衛兵馬已經打紅了眼,雖然射擊的準頭很差,也沒有膽氣與清軍野戰,卻可以依託城池死守。
“吳賴這個混蛋!”
豪格看著始終無法再次登城的蒙古正藍旗兵馬,不禁大罵吳賴。
阿巴泰則是沉聲說道:“肅親王息怒,咱們還是先去面聖吧,陛下已經到了!”
豪格看著皇太極的明黃傘蓋已經到了東面,便冷著臉與阿巴泰一起,策馬前去面聖。
皇太極騎在戰馬上,冷著臉看著豪格與阿巴泰,
說道:“昌平州可曾拿下?”
豪格跪在地上,說道:“啟稟汗阿瑪,昌平州內的守軍是明國皇陵各衛,兵力充足,戰力也比尋常明軍更強,所以暫時還未拿下!”
“還需要多久?”
阿巴泰說道:“啟稟陛下,至少……,今日入夜前,恐怕難以拿下昌平州。”
皇太極頓時大怒,以時間來算,現在劉衍部距離己方兵馬最多就是一兩天的路程,其部鐵騎距離己方大軍甚至更近。
如果今日拿不下昌平州,大軍就無法透過南下,將會被劉衍所部十幾萬精銳堵在昌平州城下,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皇太極本就拖著病體,又連日急行軍趕路,此時又見昌平州久攻未下,心中怒火中燒、焦急萬分,頓時怒急攻心,當即劇烈咳嗽了起來,臉色都咳成了絳紫色,驚得周圍一眾旗主、王公貝勒紛紛上前請安。
可是皇太極的咳嗽卻並未好轉,在幾名正黃旗巴牙喇兵攙扶下,下了戰馬,然後一邊咳嗽著,一邊大聲怒斥周圍,命正黃旗巴牙喇兵將各旗旗主、王公貝勒等人全都隔開。
隨後皇太極靠在一個厚絨墊子上喝了水,又被灌了提前備好的湯藥,這才順過氣來。
此時等在外面的多爾袞和多鐸臉色微變,看著前面站得嚴密的巴牙喇兵,二人心中卻已經笑開了花:“你怎麼不直接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