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營壘內大批的火炮,錢樰興奮的大笑起來,急忙指揮部下將士檢查各處火炮的狀態,同時派人在周圍警戒,防止有流賊潰兵在附近偷襲。
很快,各方部下開始過來稟報,錢樰整理了一下各方的稟報,在這處營壘內的火炮還有兩百多門可以使用,剩下的火炮不是被新軍炮營的火力摧毀,就是被流賊的炮手、士兵故意損壞了。
“哈哈!還真是不少!”
錢樰隨即命人將所有繳獲的火炮、火藥、炮彈等物資整理起來,全部向後方中軍方向轉運,等待逐一檢查過繳獲火炮的狀態之後,再決定是否裝備進新軍炮營之中。
“那是……,是閣老的中軍?”
此時錢樰忽然看到遠處的大纛,以及大隊將士在向前移動,正是劉衍、苗紹率領的親衛營將士。
劉衍策馬跟隨在大軍陣中,看到南城牆上已經有不少新軍各營將士衝了上去,駐守在南城牆的流賊火器營兵馬,此時已經難以抵擋,紛紛向各處潰
逃。
城頭上的廝殺聲非常大,但是藉助城頭上的火把,以及各處的火光照耀,劉衍可以比較清楚的看到,新軍將士以鳥銃、震天雷開路,然後結陣以刺刀衝鋒殺散潰兵,進展非常的順暢,很快便將南城牆上的流賊防線擊潰,開始大踏步的佔據城頭上的防禦地點。
“老大!”
沈文率領數十名部下正在南城牆上結陣向前,只見前方老白部遭到了一小股流賊火銃手的反擊,一陣火銃的轟鳴聲過後,老白和二十多名將士遭到打擊,七、八名後營將士瞬間倒地。
老白也中了一彈,幸好鉛彈是打在了胸甲外面,鉛彈直接鑲嵌在裡面,並沒有射穿,嚇得老白的臉色煞白,真正是名副其實的“老白”了。
“他孃的,嚇死老子了!”
沈文帶著部下趕了過來,一輪齊射就將前方的小股流賊火銃手擊潰,殺傷了十幾人,打通了前方的通道。
老白這是也是氣血上湧,大吼道:“跟我衝,殺過去!”
眾人前方就是南城樓,沈文、老白所部以及周圍各哨將士彙集起來,至少數百人衝向了城樓附近,聚集在這邊的流賊火器營兵馬很快就被擊殺,眾將士直接將城樓團團包圍起來。
“裡面有大魚!”
沈文看著大門緊閉的城樓,透過窗戶和門板的縫隙,可以看到裡面人影綽綽,看甲冑和衣服,可以辨認出很多都是流賊的親衛、驍騎精銳。
所以沈文興奮的對老
白說道:“這裡面一定有流賊的大官,咱們衝進去?”
老白看了看周圍,自己這個百總是附近最高軍官,其餘的將士都是各哨的將士、旗長,於是老白自然而然的接過了指揮權,大聲吼道:“震天雷準備,給我炸開大門!”
話音剛落,沈文和幾名將士就準備好了幾顆震天雷,隨時可以點燃、投擲。
就在這時,南城樓的大門忽然從裡面開啟了,沈文、老白等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後退了兩步,緊張的警戒著。
在眾人的注視下,數十名流賊精銳放棄了兵器走了出來,在眾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名流賊將領,沈文、老白等將士面面相覷,只聽那名流賊將領語氣悲涼的說道:“我是火器營制將軍李定國,如果你們可以停止進攻,我可以率部投降,否則咱們就血戰到底!”
“投降?”
沈文、老白等人心中欣喜若狂,急忙派人向劉衍稟報。
此時劉衍和苗紹已經率部進入曲陽縣城內,親衛營將士正在南城門附近警戒。
在接到沈文、老白的稟報之後,劉衍和苗紹很是詫異,當即率領數十護衛來到南城樓。
“你就是李定國?”
劉衍看著眼前只有二十多歲的李定國,身高八尺、相貌英俊,如此年輕的流賊制將軍,讓劉衍趕到非常詫異,歷史上赫赫有名,面對已經入關、勢如破竹的清軍,依然能夠打出“兩厥名王、天下震動”輝煌戰績的晉王,原
來長這樣。
而此時李定國也愣住了,名震天下、戰無不勝的魯國公劉衍,原來也是如此的年輕,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中年沉穩老將,原來也和自己一樣年輕!
二人愣了一小會兒之後,李定國先一步單膝跪下,抱拳說道:“敗軍之將李定國,拜見魯國公!”
劉衍大笑起來,不顧苗紹的阻攔,直接走到李定國跟前,雙手將李定國攙扶起來,說道:“李將軍能夠來投,本公真心迎納,這就下令全軍停止進攻,還請李將軍下令火器營將士繳械投降,以免進一步擴大傷亡!”
李定國看著劉衍臉上和藹的笑容,心中雖然也在打鼓,可是此時也沒有別的出路可選,於是抱拳說道:“敢不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