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各地都有不少的水利設施興建專案,只是進展還不是很大。”
“哦,為何?”
“啟稟閣老,目前山西、陝西、河南三地因為損失太大,各地人力不足,興修水利的進度還很慢。至於至於兩廣、福建、雲貴等地,則是因為新政還沒有落實,農事部的政令到了這些地方,最終能落實幾分,屬下心中的確是沒有底氣,所以尚未給這些地方撥款。”
“至於烏斯藏等地,暫時還沒有列入水利增修計劃之中。”
劉衍聽完之後,說道:“張尚書考慮的很對,兩廣、福建、雲貴等地暫時不要撥款,這幾個地方的水利費用暫時單獨列支,等本公的命令再說。”
“是。”
隨後劉衍詳細詢問了一下農事部近期的重要事務,張耒一一作答。
“好,今日就到這裡吧,今晚張尚書和杜顧問到我府上,我為二位犒勞一番。”
張耒笑著說道:“閣老真是太客氣了,屬下等雖然忙碌了一些,也沒有閣老辛苦,何來讓閣老宴請啊。”
杜峰也是咧嘴笑著,能讓內閣首輔宴請,這可是天大的榮耀,足夠自己回去炫耀一番了。
當晚,劉衍將張耒、杜峰請到家中,三人在花廳內吃了一頓,深夜時分又命人將張耒、杜峰送回家中、住處。
待到張耒、杜峰離開之後,劉衍一個人走在後院之中,如今夏日的深夜裡,沒有一點風,悶熱無比。剛剛喝了一些酒的劉衍,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
劉衍微微皺眉,暗道:“今年的氣候還是如此反常,看來今年又是少雨水!”
想著,劉衍邁步走到了書房之內,一幅大明輿圖就懸掛在牆上,劉衍盯著輿圖微微皺眉,暗道:“兩廣、雲貴都是暗潮湧動,福建的鄭芝龍也是態度不明,弄不好還是避免不了在這些地方打一仗!”
劉衍並不想與南方實力開戰,一是因為開戰會消耗大明的國防力量,二是會拖延收復遼東、滅亡滿清的時間,三是會擾亂,甚至是打斷新政、軍改在南方的落實程序。
當然與南方開戰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能夠徹底清除南方的反對勢力,讓後續的政策落實暢通無阻。
劉衍權衡了許久,依舊拿不準主意,利與弊都很明顯,造成的結果也非常的重大,劉衍一時之間拿不準主意。
“唉!”
劉衍微微搖頭,自嘲的暗道是不是自己上年紀了?可自己也才三十一歲,還遠稱不上年老。
只是如今劉衍已經不是山東的一員將領,而是要主宰整個大明的前進方向,大到大明億萬百姓,華夏的前途安危,小到自己一家老小的安危,都系在劉衍的身上,所以如今劉衍遇到重大決策之後,不可避免的要仔細權衡一番。
這倒不是劉衍優柔寡斷,而是遇事變得慎重了一些。
劉衍就這樣站在輿圖前方沉吟了許久,然後長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暗道:“算了,如今天下大事浩浩湯湯,以目前朝廷之力已經對地方形成了碾壓之勢,如果有誰看不清局勢,想要反抗朝廷,反抗本公的新政、軍改,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大明只需要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我劉衍的聲音,至於其他的雜音,理應消失!”
劉衍心裡想通,心情瞬間暢快了不少。
管你是兩廣雲貴,還是福建王,只要與朝廷作對,只要與我劉衍作對,那就沒有廢話可講,開戰就是了!
大不了遼東稍後再收,大不了新政、軍改慢一些完成,總好過讓一些雜七雜八的蛀蟲、混子留在各地府衙內,給大明留下隱患。
想明白這些,劉衍推開門走出了書房,笑著前往寢室內,只見王芸禾正在燈火下繡著什麼。
劉衍見狀便哈哈大笑著一把關好了門,在王芸禾有些詫異的眼神中,大步走了過去。
“哎?哎!呀!”
一聲驚呼後,燈火被吹滅,只剩下外面的蟬鳴聲,以及天上羞澀躲在薄雲後面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