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蓋州衛內外的清兵和滿人已經被全部肅清,那數百投降的清兵,以及城中滿人的家眷,已經全部被集中到城南,當著城中數百戶僅存的百姓,全部斬首示眾。
城中百姓平日裡被滿人壓迫甚深,此時見狀紛紛歡呼起來,甚至不少跟滿人有血債的百姓更是激動,或是大仇得報,嚎啕大哭起來,或是對著國防軍將士磕頭不止,讓人見了心中悲切。
在城中原指揮使衙門,這裡在被滿清佔據後,一度被作為城中清兵將領的宅院使用,現在則是作為海路軍中軍的臨時所在。
此時國防軍第十軍總兵官鄭義、第十五軍總兵官鄭成功、第十六軍總兵官陳暉、北洋艦隊總兵官施大瑄全部到齊,鄭芝龍隨即開門見山的說道:“按照國防軍的總體方略,我海路軍將就此分兵,明日一早,施總兵率北洋艦隊向西北方向出發,經連雲島,直撲廣寧前屯衛外海,從海上威脅清軍主力,並且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以派兵登陸作戰。”
“同時,陳總兵率第十六軍留守蓋州衛,並且以蓋州衛為核心,抓緊時間構築防線。”
“本督將率第十軍、第十五軍北上進攻海州衛,拿下海州衛之後,便以海州衛為核心構築防線。”
鄭芝龍當著眾人的面,指著面前的輿圖,用手指在海州衛和蓋州衛之間劃了一道,說道:“海州衛和蓋州衛組成的這道防線,將徹底切斷滿清主力數十萬大軍的退路,切斷滿清與瀋陽城之間的聯絡。”
“奴酋多爾袞再想獲得後方的訊息,就只有派人繞路草原,等多爾袞獲知後方的訊息,黃花菜都涼了!”
眾人聽完鄭芝龍的方略,紛紛領命,當即辭別鄭芝龍各自返回軍中做著準備。
而施大瑄路途最遠,當即帶著護衛離開了蓋州衛城,策馬向西面的海邊趕去。
當天晚上,施大瑄還命人將艦隊搭載的大批錢糧、兵備和各種物資卸下,並且在凌晨時分與前來轉運的國防軍第十軍將士做好了交接,次日一早便率領北洋艦隊揚帆起航,直撲廣寧前屯衛外海。
同時,鄭芝龍帶著鄭成功、鄭義兩部將士分別從東門和西門出城,然後在城北集結待命,幾人與前來相送的陳暉作別。
“下官恭祝督師旗開得勝,一舉拿下海州衛!”
鄭芝龍笑著說道:“如今滿清後方空虛,我軍一路攻城拔寨並不困難,後面切斷滿清主力退路才是關鍵。蓋州衛這邊要儘快完成各處佈防才是。”
“屬下遵命!”
就在鄭芝龍這邊已經完成分兵的時候,李定國率領西路軍也進展順利,在拿下哈喇鎮之後,西路軍四支國防軍、將近二十萬將士繼續向東挺進,抵達了大淩河上游一帶。
此時李定國策馬岸邊,看著各部將士正在有序的透過浮橋過河,心中卻湧起了一股滄桑感。
看著大淩河,李定國便想起了在皇明軍事學院學習過的案例:大淩河之戰。
崇禎四年的這場大戰,讓大明在關外的精銳一戰敗亡,據說當年明軍將士在戰敗後,被滿清韃子驅趕著衝進大淩河中,河水為之斷流,下游更是連續十幾天都能見到順流而下的明軍將士屍體!!
而如今,大明的將士卻再次兵臨大淩河,只不過這一次不是潰逃,而是途徑大淩河上游直插瀋陽城。
“督師,咱們也該過河了。”
總兵官田鎮北策馬過來,李定國點了點頭,然後指著河水說道:“大淩河中有多少明軍將士的冤魂,今日他們都將與大軍將士一起向東進發,一起直搗黃龍,一雪前恥!”
田鎮北也想到了當年的大淩河之戰,沉聲說道:“這血仇,終將得報!!”
當日,西路軍將近二十萬將士花費了兩個多時辰,全部渡過了大淩河,然後便在大淩河東岸紮營。
次日一早,李定國率部繼續向東面進發,此時大軍的周圍已經開始出現清軍的斥候,明軍各部的夜不收紛紛策馬出戰,對清軍的斥候展開圍殺。
李定國不斷收到各部送來的訊息,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周圍的清軍斥候有滿州兩黃旗的,也有其餘各旗的。
很顯然,不管是多爾袞還是留守瀋陽的清軍主將,都防備著草原方向,只不過限於兵力問題,並沒有部署大量兵馬駐防而已。
“命令各部將士加快速度,進攻瀋陽城的日期必須要提前了!”
此時李定國不知道多爾袞在瀋陽城內留下了多少兵力,如果那些清軍斥候圍殺得不乾淨,或者讓瀋陽方面的守將推測出什麼,加強了瀋陽城的防備,那西路軍將士很有可能會被遲滯在瀋陽城下。
“如果真是這樣,多爾袞肯定會不惜代價回援瀋陽城,雖然在遼河一帶有海路軍阻擊,但是多爾袞萬一翻越山脈,從草原繞路返回瀋陽城呢?”
對此,李定國不得不防,要知道當初在龍門關,多爾袞就是率部翻山越嶺逃出了北直隸!
當即,西路軍各部將士加快了推進速度,李定國還派出各部騎兵也加入到圍剿周邊清軍斥候的戰鬥中,西面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