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甚至在千里鏡中看到,一處圍牆直接被一顆紅夷大炮的沉重炮彈擊中,整段圍牆直接坍塌,將守衛在上面的二十幾個清兵陷落下去,全部埋在了土石瓦礫之中,顯然是活不成了。
“繼續轟擊半個時辰,同時命令北面的騎兵、夜不收將士加強警戒,讓右營派出部分兵馬加強北面的封鎖!”
“是。”
沈拓明白此戰不會有任何的懸念,以國防軍第五軍四萬八千多名將士的戰力,別說是祖大壽這支漢軍兩藍旗的潰兵,就算是多爾袞帶著清兵主力趕來支援,沈拓也有信心將其阻擋下來,一直打到劉衍率軍來援,甚至還能打得有聲有色。
轟!!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巨響,旁邊一名中軍遊擊將軍大聲說道:“總鎮快看,曹莊驛的城門垮塌了!”
沈拓舉著千里鏡看去,果然如此,此時整個曹莊驛的圍牆已經所剩無幾,可以說幾乎是不設防的了,國防軍第五軍的炮火已經開始對著驛站內部的房屋、設施直接進行轟擊,駐守在裡面的清兵更是成了活靶子,大量的火箭射入其中,給清兵造成了大量的殺傷。
這場炮擊根本不是作戰,更像是炮手們在平日裡的訓練,甚至比訓練還要輕鬆,因為不會有考核目標,只需要對轉前方的房屋建築,對準裡面驚恐奔逃的大批清兵,然後調整炮口,點燃引信就好。
沈拓放下千里鏡,隨後說道:“命令紅夷大炮停止射擊,以佛郎機炮進行掩護,命所有虎尊炮向前推進準備開火,集中火力清理清軍兵力!”
“是!”
由於之前都是在轟擊曹莊驛的圍牆,所以軍中的虎尊炮並沒有開火,此時卻派上了用場,開始對清軍的兵力進行轟擊。
很快,大批的虎尊炮開始轟鳴起來,無數炮子和密密麻麻的散彈開始在曹莊驛殘破的內部肆虐,將大批的潰逃清兵掃倒在地,那些已經毫無鬥志的漢軍兩藍旗殘兵哭爹喊娘,不少人都尖叫著,直接跪在地上希望能夠投降,可是換來的卻是依舊不減的明軍炮火。
此戰沈拓根本沒打算收容俘虜!
此時在曹莊驛的北面,祖大壽驚魂未定的從還有一段圍牆的北門出來,身邊還有一百多家丁,這是祖大壽最後的一點資本了。
“將軍,北面也有明軍啊,還都是騎兵!”
眾人都能看到北面有許多明軍騎兵的身影,有的在北面遠處停留駐守,有的則是一隊一隊的策馬巡視,同時還能看到有一些明軍步兵也趕來,正在北面的一些要害地方佈防。
祖大壽見狀面無血色,心中暗道:“這個劉衍好狠的心啊,他當真是要趕盡殺絕,難道劉衍就不念著當初錦州之戰,與他並肩作戰的情誼嗎??”
就在祖大壽心中哀嘆的時候,身邊的一百多家丁都是齊刷刷的看了過來,眾人身後的明軍炮火依然猛烈,部下的兵馬死傷狼藉,眾人都是已經顧不上了,只希望知道是否突圍。
祖大壽畢竟是遼東宿將,此時也是把心一橫,自己手下這一百多家丁全都是重金操練出來的,一百多人足以當成一、兩千精騎使用,陣戰也許還不夠用,但是護著自己突圍出去,應該是夠用了。
於是祖大壽說道:“諸位隨本將軍向北突圍,只要追上了主力大軍,咱們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到時候只要有我祖大壽一天,諸位的榮華富貴就有一天。哪怕今日諸位之中有誰戰死了,只要我祖大壽還活著,戰死兄弟的家人也必定會榮華富貴一生!”
眾人紛紛賭咒發誓,一定會護著祖大壽衝出重圍。
隨著祖大壽一聲大喝,眾人紛紛上馬跑動起來,很快便開始全力向北衝鋒。
這邊的動靜不小,自然驚動了北面各部明軍將士的注意。
來東正與部下將士分頭巡視,忽然就發現了從曹莊驛方向衝過來的祖大壽一行。
雖然祖大壽並沒有打出旗號,可是能有這麼多精銳騎兵護衛的,在這支潰兵之中,除了祖大壽之外還能有誰??
於是來東興奮的大聲叫道:“可能是祖大壽,衝上去,乾死他!”
“殺!”
來東率領麾下一千多名精銳夜不收將士衝了上去,鐵騎大軍以半月形騎陣迎著祖大壽殺來,兇悍的氣勢一往無前,頓時就讓剛才還戰意滿滿的祖大壽部洩了氣,那些家丁看著迎面殺來的一千多明軍鐵騎,只覺得自己腿肚子抽筋,不由得紛紛勒緊韁繩減慢速度,甚至還有人策馬向旁邊衝去,想要躲避明軍的衝殺。
“放!”
祖大壽見狀也是嚇了一跳,緊接著就聽到衝到了幾十步外的明軍將領大叫一聲,隨後便看到了平生所見的最後一幕:一圈半月形的硝煙瞬間彌散開來,無數鉛彈呼嘯著射來,如同一把巨大的半月彎刀,直接將祖大壽自己掃落馬下,隨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再沒了聲息。
連同祖大壽一起墜落馬下的,還有絕大部分的家丁,面對一千數百名精銳夜不收的近距離齊射,這些清兵根本避無可避,只一輪齊射便全部交代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