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漫天的炮火如同流星,不斷落在清軍的第一道防線上,明軍十六支國防軍配屬的一萬兩千多門各式火炮,開始無差別的地毯式炮擊,而且幾乎所有的炮火,都是集中在第一道防線上的。
如此炮擊,不但讓駐守在各處的清軍為之膽寒,就連明軍各部將士也是震驚不已。
清軍修築的第一道防線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就已經變得千瘡百孔,大量的矮牆被摧毀,被炮彈掀起來的塵土,甚至已經將不少地段的壕溝填平。
而清軍部署在防線之中的沙袋牆,也難以抵擋飽和式的炮擊,開始大面積的坍塌,甚至將躲在後面的清軍兵丁直接埋住。
在瀋陽城西面,劉衍舉著千里鏡觀察炮擊的效果,只見西面的清軍第一道防線上,已經見不到完整的矮牆、沙袋牆,駐守其中的清軍死的死、逃的逃,全部擁擠在各處壕溝之內。
駐守在瀋陽城西面第一道防線的清軍,是朝鮮兩藍旗的四萬多人,還有數千漢人民壯,按照清軍旗號和明軍夜不收的探查,明軍各部已經將清軍第一道防線的佈防情況差不多摸清楚了,而此時根據劉衍的估計,這一輪炮擊之後,這四、五萬人馬必定傷亡不小,軍心也將被徹底打破。
轟!
一顆紅衣大炮打出的十斤炮彈重重的砸在一處矮牆上,這段矮牆已經是左右兩裡範圍內最後一道了,此時也轟然倒下,將躲在後面的幾個朝鮮正藍旗兵丁直接蓋在了下面。
可是那顆炮彈卻餘勢不減,直接反彈到了旁邊的壕溝內,在壕溝裡面來回彈射,直接橫掃了十幾步遠,將擁擠躲在壕溝裡面的清兵打死打傷了數十人,原本擁擠不堪的壕溝頓時變成了人間煉獄,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地上和壕溝的坑壁上滿是流出來的腸子和各種碎肉,這些東西混雜著泥土和鮮血,形成了一種令人作嘔的泥濘狀態,濃烈的血腥氣味瀰漫開來,讓周圍躲過一劫的朝鮮兩藍旗兵丁陷入了瘋狂的恐懼之中。
“啊!”
此時壕溝裡面的朝鮮兩藍旗兵丁開始瘋狂的沿著壕溝向兩端逃去,甚至還有不少兵丁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失去了理智,直接爬出了壕溝,或是向西逃跑,或是向東面的第二道壕溝逃跑。
可是在明軍猛烈的炮火轟擊下,這些逃出壕溝的朝鮮兩藍旗兵丁很快就被炮火擊中,特別是大量射來的火箭,直接收割了不少人,甚至有兩個朝鮮兵被同一枚火箭射中,硬生生將兩人穿在一起,然後釘在了地上。
還有一些朝鮮兵直接被大大小小的炮彈擊中,就在其他朝鮮兩藍旗兵丁驚恐的注視下,直接被打成了一團血霧。
而跑向東面第二道防線,幸運的沒有被明軍火炮擊中的朝鮮兵,卻迎面被駐守在後面的漢軍兩白旗兵馬射殺,還有一個漢軍正白旗的撥什庫大聲怒吼著:“狗棒子,回去防禦,任何人不得後退!!”
就這樣,在明軍炮火和第二道防線內漢軍兩白旗兵丁射殺之下,逃出壕溝的數百朝鮮兵和漢人民壯頃刻之間就死傷殆盡,只剩西零零散散的“幸運兒”,又驚慌失措的跳入壕溝之內,等待著自己生命終結那一刻的到來。
此時朝鮮正藍旗固山額真馬福塔也一樣蜷縮在一處壕溝內,只不過這處壕溝修築得非常堅固,還用了大量的厚木板和沙袋進行加固,所以雖然也被幾顆炮彈擊中,但是並沒有形成跳彈,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可是馬福塔的臉色卻非常難看,明軍炮火之猛烈、持續時間之長,已經完全超過了自己的預料,再這樣打下去,不用明軍兵馬殺上來,那些朝鮮棒子就要自行崩潰了。
“報!”
一名巴牙喇兵狼狽的衝進這處壕溝內,貼近馬福塔,大聲吼道:“啟稟主子,朝鮮鑲藍旗固山額真鄂碩大人那邊的漢人民壯作亂,正在調集朝鮮兵鎮壓,讓主子也小心一些。”
此時外面的炮聲震耳欲聾,各處朝鮮兵和漢人民壯的呼喊聲不斷,馬福塔一連聽了兩遍才聽清楚,隨即也開始對自己這邊防禦地帶內的漢人民壯起了心思,於是大聲吼道:“命令各部兵丁都給我驚醒一些,那些漢人只要有異動,就全部斬殺,不用向我請示!”
“嗻!”
很快,清軍第一道防線內的漢人民壯就所剩無幾,除了被鄂碩調兵屠殺的數百人之外,剩下的漢人民壯雖然都沒有什麼異動,可是卻被朝鮮兩藍旗兵丁記恨上,畢竟被明軍打成了狗,都是漢人的情況下,那些朝鮮兵自然將心中的怒火發洩在防線之內的漢人民壯身上。
於是清軍第一道防線內的朝鮮兩藍旗兵丁直接對漢人民壯揮起了屠刀,很快西面第一道防線內的漢人民壯就被屠殺一空。
而此時,明軍的炮火也開始稀疏起來,馬福塔和鄂碩卻並沒有鬆懈,而是紛紛開始指揮部下準備迎戰。
可是明軍的炮火轟擊了一個多時辰,幾乎已經將清軍第一道防線徹底摧毀,現在的所謂防線,除了一些殘破的壕溝之外,就沒有什麼像樣的工事了。
而朝鮮兩藍旗兵丁更是如同喪家之犬,光是被明軍炮火擊殺的兵力就有兩、三千人之多,剩下的兵馬更是人心惶惶。
面對如此局面,不管是馬福塔還是鄂碩,心中都非常明白,第一道防線是守不住的,甚至極有可能被明軍一個衝鋒就拿下,到時候二人心中都感到了絕望,開始瘋狂的調集兵力填補空缺地帶,準備迎戰即將發起衝鋒的明軍。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只要擊退明軍,朝廷和主子就會發下賞賜,你們才能有個好前程。如果丟了防線,那大家都得死!”
“防守!!所有人全都拿起武器,任何人不得後退,否則別怪我手中的戰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