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明始終認為許銘不能背棄諾言,說道:“大明要想長久的佔據西域,就要在西域廣佈恩德,怎能因為一時困頓而背棄諾言?”
“廣佈恩德?”
許銘大笑起來,說道:“對於這些胡人來說,只有武力才能讓他們威服,說什麼恩義根本沒用,否則西域也不會脫離華夏這麼久了!”
許銘繼續說道:“這些俘虜放出去,拿起兵器就是兵,就算糧草充足,九萬三千多人也難以妥善安置,不如就此全部殺了,以絕後患!”
杜仲明見狀知道自己勸阻不住,也至少長嘆一聲放棄了。
隨即許銘便開始部署任務,命杜仲明帶兵去分批押解俘虜,將九萬三千俘虜以五千人一批次,相繼押解到城北的甕城內,許銘則帶著國防軍第七軍一部將士提前過去埋伏。
“告訴那些俘虜,要去北面勞作......”
半個時辰之後,杜仲明率部押解五千俘虜進入了甕城內,早已等候在這裡的許銘下令關閉城門,五千俘虜頓時慌亂起來,眾人看著城牆上密密麻麻的明軍鳥銃手,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紛紛怒吼起來。
“放!”
許銘卻板著臉,一聲令下,數千鳥銃手紛紛開火,甕城內五千人擁擠在一起,明軍將士根本不用瞄準,只片刻之後就將五千俘虜全部射殺。
隨即北城門開啟,大隊的明軍將士衝進去搬運屍體,並且清理現場,而杜仲明則率部繼續去押解下一批的俘虜。
剛才鳥銃轟鳴的聲音也驚動了俘虜這邊,當杜仲明帶兵過來之後,便立即向眾人宣佈,城外出現了大批葉爾羌汗國兵馬,要求俘虜立即武裝,為明軍作戰就可以換取自由。
“現在點齊五千人,隨我去領取兵備和口糧,準備作戰!”
所有的俘虜聽說有糧食吃,還能換取自由,頓時歡呼起來,五千人很快就清點了出了。
隨後,這五千人進入甕城,這裡沒有分發給他們的兵器,也沒有心心念唸的糧食,只有數千杆冰冷的鳥銃,以及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當杜仲明再次率部回到俘虜這邊的時候,只是說到城外敵軍勢大,要繼續調集俘虜參戰。這些俘虜剛才還在遺憾沒有選中自己,吃不到糧食,此時聽聞還有機會上陣,全都爭先恐後的跟明軍前去。
就這樣,當最後一批三千多俘虜倒在甕城之內的時候,明軍在城外挖掘的大坑已經被數不清的屍體填滿,明軍將士只好在屍體上覆蓋了淺淺一層的薄土了事。
這場殺俘時間一直到入夜時分才結束,許銘一聲令下便讓九萬三千餘人變成了屍體。
第二天早上,城中九萬三千多俘虜不見了蹤影,事情便隱瞞不住了,於是許銘的兇名在一天之內傳遍了整個亦力把裡城,隨後血屠的名號變成了許銘的“代名詞”,不久之後就傳遍了整個西域,讓許銘這個名字,在西域成為了讓孩童夜晚止啼的存在。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時城中的九萬三千多俘虜雖然全部被屠殺,但是城中依然有數萬百姓,以及明軍十三萬多將士,所以對於糧草的消耗依然非常大。
許銘下令對城中百姓依然實行糧食的配給制,同時將軍中口糧也削減了兩成,以節省糧草的消耗。
轉眼二十多天之後,崇禎二十三年(1650年)正月初八,經過二十多天的氣溫轉暖,亦力把裡城以北的冰天雪地才逐漸消融了一些,大批的錢糧、兵備等補給終於送到了城內。
許銘隨即下令徹底放開糧草的管控,同時命後方繼續向亦力把裡城運送補給,明軍各部將士開始進行南下的準備。
因為風雪的原因,許銘與劉衍之間的聯絡差不多中斷了一個月之久,此時許銘並不知道劉衍部大軍的進展情況,於是立即將殲滅準格爾汗國主力,攻佔亦力把裡城,擊殺準格爾大汗巴圖爾等人的訊息寫成捷報,派人馬日夜兼程送往南線。
同時,許銘也在捷報中向劉衍稟報了自己下一步的作戰計劃,那就是準備率領北線的十三萬餘將士從亦力把裡城南下,翻越天山進攻葉爾羌汗國北部的阿速城,開啟從北面威脅葉爾羌城的通道。
在送出捷報之後,許銘一個人站在亦力把裡城的南城牆上,望著已經被冰雪封凍起來的農烈河,心中暗道:“不知道現在閣老率軍進攻到哪裡了,等我率軍南下的時候,還能不能趕得上?”
與許銘這邊擔憂的心情不同,此時在城中,李富貴已經拿到了軍中鎮撫官發下的軍功令牌。
此戰中,李富貴射殺了準格爾汗國的左軍大將哈斯額爾頓,前前後後還斬獲了三顆準格爾士兵的首級,所以按照大明軍律,蒙古韃子兵三顆首級晉升一級計算,一個將軍的首級也算作是一顆,不過卻可以換來一百銀幣的賞賜,以及男爵爵位一級。
這些賞賜足以讓李富貴一家一躍成為“小豪強”了,此時李富貴咧著嘴笑著,小心翼翼的將軍功令牌收好,等到大軍凱旋迴去之後,便可以用這令牌與國防部前來勘察軍功的官員兌換晉升和賞賜。
“回去之後,我就能升總旗官,以總旗官的軍銜充任旗長軍職了!”
想到這裡,李富貴心中便是一陣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