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笑著說道:“葉爾羌汗國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其部兵力依然雄厚,大汗阿卜杜拉也算是一個有些本事的首領,所以在本公看來,葉爾羌汗國的大軍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軍分兵突進的話,兵力上的優勢便會不明顯,而且還會因此而陷入苦戰。不分兵的話,就只能正面強攻,所以穩紮穩打的話,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眾人都是久經沙場的悍將,自然也明白這些道理,只是覺得以絕對優勢還要這樣慢慢來,心裡多少有些不情願。
於是劉衍下令道:“大軍兩日後向西進發,全軍進抵白玉河東岸五里處駐紮。同時各部夜不收開始勘查白玉河沿岸,尋找渡河的合適地點,以及河面冰層的厚薄程度,熟悉白玉河的水紋情況!”
“得令!”
兩日後,劉衍率領明軍二十六萬餘將士向西進發,當天下午時分便抵達了白玉河東岸五里處。
隨後明軍各部的斥候便開始四下出擊,沿著白玉河東岸向南北兩個方向進行探查。
同一時間,在於闐城內,大汗阿卜杜拉也收到軍中斥候的急報,得知明軍二十多萬人馬正在向于闐城方向進發,頓時緊張了起來,急忙召集火者·他只丁等將領議事。
“大汗,剛剛收到的訊息,明軍已經抵達白玉河東岸跟前,正在準備渡河事宜。”
火者·他只丁的聲音響起,語氣充滿了憂慮。
阿卜杜拉眉頭緊鎖,說道:“戰局已經徹底失去控制了,北面的準格爾汗國也是凶多吉少,聽聞近幾天抵達城內的商賈說起,明軍之中除了一位血屠將軍,亦力把裡城外已經是屍骨如山了!”
此時在臨時汗宮內,除了阿卜杜拉和火者·他只丁之外,還有譚海、也拉塔、阿爾哈里、李子勳、哈拉蘇這五個新軍主將,另外侍衛長肯塔也在阿卜杜拉的身旁站立。
火者·他只丁說道:“大汗,北面的準格爾汗國是指望不上的,甚至有可能巴圖爾已經被明軍打得節節敗退,現在大汗必須要思考退路了。這于闐城是守不住的,遲早都會被明軍攻破。”
阿卜杜拉自然清楚這一點,只是于闐城高大堅固,阿卜杜拉原本的想法是依託這裡的城防,以及白玉河的阻擋,最大程度的消耗明軍兵力,拖延戰事的時間,然後再率軍撤回葉爾羌城,最終在那裡擊敗疲憊不堪的明軍。
只是這樣的迎戰計劃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明軍的戰力遠遠超出了阿卜杜拉的預料,如今明軍即將對於闐城發動新的攻勢,阿卜杜拉必須要決定,原先制定的方略是否還要繼續執行了。
幾個新軍的主將自然不敢在這個場合發言,不過侍衛長肯塔卻有這個資格,當即說道:“大汗,現在白玉河已經全部結冰了,明軍隨時都能踏冰過河,部署在白玉河西岸的兵馬要立即撤回來,否則隨時都會被明軍吃掉。”
火者·他只丁也說道:“如果大汗準備繼續在於闐城與明軍打一場,那就要集中所有的兵力守城,決不能分散兵力。如今我軍在兵力和戰力上都不如明軍,只有依託于闐城的堅固城防才能一戰。”
阿卜杜拉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就立即將白玉河西岸的防禦兵馬撤回來,同時派出斥候,監視明軍的動向。一旦明軍開始過河,全軍立即備戰。”
“是。”
次日,阿卜杜拉部署在白玉河西岸的兵馬便撤回了于闐城內,隨即在火者·他只丁的部署下,葉爾羌汗國的二十多萬大軍開始緊急佈防。
于闐城的規模在西域算是首屈一指的,雖然比不上葉爾羌城,但是城中也有六萬多百姓,可謂盛極一時。
此時于闐城中又多了二十多萬大軍,可謂是人滿為患,火者·他只丁部署起來,也是費力一番力氣。
經過整編後的前軍、後軍、左軍、右軍、中軍這五支大軍,分別部署在於闐城的北面、南面、東面、西面,中軍作為預備兵力,駐守在城中的臨時汗宮一帶。
同時,葉爾羌汗國的大軍已經在於闐城的外圍修築了大量的防禦工事,以壕溝、小型營壘、箭塔、攔馬牆等組成的防禦體系。
駐守在於闐城四面的兵馬,不但要守衛城牆和四面的城門,還要派出兵力駐守城外相應方向的防禦工事,如此以便構成立體的防禦體系。
火者·他只丁率領的三萬直屬兵馬駐守在於闐城內,雖然大汗阿卜杜拉的身邊有三千鐵甲侍衛軍,可是在火者·他只丁的眼裡,那三千人只不過是穿著華麗甲冑的樣子貨,對陣精銳明軍根本不頂用。
所以火者·他只丁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一旦戰局不利,自己就要率領這三萬兵馬向外突圍,為大汗阿卜杜拉開啟撤回葉爾羌城的通道。
兩天後,葉爾羌汗國的兵力已經部署完畢,也就是在這一天,斥候送來了訊息:明軍已經從白玉河東岸數里外的營壘出發,正在渡過白玉河,向于闐城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