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艦每天都要打掃兩次,早晚各一次。戰艦上面的所有物品都要整齊擺放,所有人必須遵守上下尊卑,戰艦一旦出海,任何人不得質疑上官命令,否則殺無赦!”
隨後鄭雲聰開始給二人宣佈戰艦上的各種規矩,並且遞給二人一本小冊子,說道:“這是所有的軍令條例,你們要在兩天之內背熟,兩天之後我會對你們進行考核,不合格的話,會受到懲罰。”
“是。”
朱慈烺問道:“千總,那我們在船上負責什麼?”
這也是鄭雲聰最為頭痛的,負責船帆是不可能的,那太危險了,負責火炮也不可能,不但危險,這樣的重體力活朱慈烺、劉盛也吃不消。
思來想去,鄭雲聰便給他們二人定下了一個位置:“你們二人在船上負責物資發放和等級,一會兒你們到下面船艙裡找記錄兵做好交接。”
朱慈烺和劉盛對視一眼,這個工作顯然也與二人預想的不一樣,不過既然到了這裡,便必須要服從命令,於是紛紛領命。
隨後朱慈烺和劉盛便來到下面一層船艙,找到了記錄員開始做交接。那記錄員是一名老兵,雖然將一部分的卷宗交給了朱慈烺和劉盛,但也沒有完全放手,而是帶著二人一起做著。
忽然,二人聽到外面傳來一聲號令:“揚帆起航,海上航行訓練開始!”
沒過多久,朱慈烺和劉盛便感覺到戰艦晃動了起來,隨後便能夠感到戰艦正在移動著。
這種感覺,不管是朱慈烺還是劉盛都沒感受過,腳下的甲板不但在移動著,而且在移動中還起伏不斷,讓二人感覺非常的難受。
頭暈、發疼、噁心、胸悶,各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讓朱慈烺和劉盛頓時慌了手腳,那記錄員講解的各種資料,此時二人都已經記不下來,只是抓住身邊一切可以固定身體的東西,想要穩住下令,以便讓自己好受一些。
那記錄員見狀微微一嘆,說道:“你們現在就到上面去吹風,儘量讓自己吐出來,會好受一些。”
朱慈烺和劉盛如蒙大赦,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登上梯子,到了上面的炮甲板之後,海風吹拂在臉上,果然舒服了一些,不過隨後二人便紛紛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千總鄭雲聰便收到了記錄員的稟報,走過來看到了二人的窘態。
不過鄭雲聰並沒有安慰二人,而是冷聲說道:“弄髒甲板,你們二人在中午之前,將這裡全部弄乾淨,否則不許吃飯!”
朱慈烺和劉盛一邊虛弱的領命,隨後便又吐了起來,直到吐出來的都是清水才堪堪停了下來。
等到這天戰船回到基地港口,朱慈烺和劉盛的臉色已經變得蠟黃,下船的時候腳下好像是踩著棉花,軟弱無力,差一點就癱倒在地上。
鄭雲聰見到二人的樣子,便吩咐兩名部下,將朱慈烺和劉盛攙扶回宿舍,心中暗道:“也許,這二位大神會知難而退吧!”
誰知第二天早上,朱慈烺和劉盛好像是在跟自己賭氣一般,早早的就準備好,按時出現在棧橋上,準備上船繼續訓練。
鄭雲聰見狀心中頓時發出一陣哀嚎。
“今日你們先暫停上船!”
朱慈烺和劉盛頓時急了,不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是有別的原因。
鄭雲聰說道:“你們都不會游泳,上船出海不符合海軍條例,必須先學會游泳才行。昨天帶你們上船,只是先熟悉一下戰艦上的環境。想要繼續上船出海,就儘快透過水性測試吧。”
說完,鄭雲聰便留下一個百總,負責給朱慈烺和劉盛訓練游泳,自己則快步上了戰艦。
望著薊州號炮艦緩緩乘風出海,朱慈烺和劉盛都是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劉盛倔強的說道:“我一定要堅持下去!”
朱慈烺點頭說道:“是啊,既然不能隨軍去琉球國見識一番,也要在這裡幹出一番名堂來,怎能遇到困難就直接回去!”
聽著朱慈烺和劉盛的話,那名被安排教二人游泳的百總頓時心中泛苦,同時也開始同情起千總鄭雲聰。
在北洋艦隊基地裡有一處室內的訓練場,這裡其實就是一個偌大的棚子,在裡面挖掘了一個大坑,在用水泥做好了四面和底部之後,便灌上水,用來在冬日裡教授海軍新兵游泳,訓練水性。
此時雖然已經天氣暖和,可鄭雲聰還是不幹讓朱慈烺、劉盛到海邊訓練游泳,海邊野泳畢竟還是充滿危險的,在室內學習多少要安全許多。
從這天開始,那名百總便帶著朱慈烺和劉盛在這裡練習游泳,每天從早上開始,一直到下午時分,都能看到朱慈烺和劉盛在水中“折騰”的景象。
而周圍還有至少十幾個將士在一起練習,或者是在旁邊圍觀,這些人自然都是鄭雲聰安排的,負責暗中保護朱慈烺和劉盛的安全。
在水中,朱慈烺和劉盛經過幾天的聯絡,終於可以在水中漂浮起來,並且向前緩慢的遊動了,不過姿勢卻並不雅觀,幾乎就是手腳並用。
不過在劉盛和朱慈烺的心中,幾乎都在暗暗吼叫著:“堅持,一定要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