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明有絲綢、瓷器、茶葉、精鹽、各種精良鐵器、肥皂、琉璃、燈具等非常暢銷的商品,朝鮮國則有人參、皮貨,日本國有銀礦、硫磺等物產,這些都是可以在西方換取海量收益的貨物,就如同是後世的高精尖技術,以及各種暢銷奢侈品一般,西方人對於這些是沒有一點抵抗力的。
此時薊州號發出命令之後,前方的荷蘭商船果然收起了船帆停下,千總鄭雲聰隨即派人乘坐小舢板過去,上船進行例行檢查。
在等待海軍將士檢查的過程中,朱慈烺和劉盛都在船舷上用小號千里鏡觀察著,荷蘭商船上面的人和物都能看得很清楚。
“這就是荷蘭人?”
劉盛是第一次見到西方人,此時非常好奇的說道:“黃色的頭髮,大鷹鉤鼻子,真是醜啊!”
朱慈烺則是見到過西方人,曾見過不少的傳教士,也見過傳教士的家眷,此時玩笑的說道:“歐人的男子雖然樣貌醜陋,但是佛郎機女子卻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劉盛笑了起來,十二歲的年紀自然沒有別的想法,不過在軍中幾個月的歷練,也讓其“粗獷”了許多,就連身為太子的朱慈烺也開起了葷段子。
隨後劉盛說道:“這些荷蘭人不遠幾萬裡到我大明的家門口做生意,可見其國開拓進取之精神,已經深入全族骨髓了,這一點是我大明需要學習的!”
朱慈烺聞言不禁點頭贊同,說道:“是啊,幸好我大明有閣老領路,如今也開始目光向外。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大明的商船和戰艦,一定也可以推到西人家門口去!”
一旁,千總鄭雲聰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隨即點了點頭,這兩位大神鍥而不捨的精神已經贏得了眾人的敬佩,而現在二人的眼界,更是讓鄭雲聰讚歎:不愧是皇家太子,不愧是國公長子,這番眼界就是不一般,有高度!
於是鄭雲聰說道:“那些荷蘭人現在已經式微了,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哦,就是我大明以前所統稱的佛郎機人,他們的國力已經後來者居上,超過荷蘭人了。”
“現在的南洋,西班牙人佔據了呂宋古國,荷蘭人佔據著更南面的巴達維亞等地,已經將伶仃洋以南的大片古國瓜分殆盡了,所以我大明如今面對的局面,可以說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朱慈烺聞言說道:“千年未有之大變局?這句話我曾聽閣老提起過。”
“對,這就是閣老提出來的,軍中例行學習中,我們都學習過。”
千總鄭雲聰如是說。
“所以了,我大明也必須要奮力向前,絕不能落後於人。”
鄭雲聰說道:“我大明強盛的話,那些西人就會安安分分的做生意,西人的傳教士也會為大明效力一展所學,南洋的西人兵艦也會各守界限。”
“可一旦我大明衰落下去,那些西人就會搖身一變,從和藹的文明人變成吃人的惡狼,不但南洋的西人兵艦會一擁而上到我大明瓜分一場,那些傳教士也會變成面目可憎之輩,在大明各地為非作歹,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朱慈烺和劉盛聞言都是心中驚醒,對於這些西人,二人從心裡就沒有什麼好感,如今聽了鄭雲聰的話,二人更是如此認為。
劉盛說道:“在府學的時候,先生曾教導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西人與華夏子孫樣貌不同、習俗不同、信仰不同、服飾不同,就連同樣學習儒家的朝鮮國、日本國等都是心懷鬼胎,就更不用說這些白皮狒狒了!”
朱慈烺說道:“現在我才真正懂得,閣老為何要力排眾議,花費浩大的錢糧來打造新式艦隊,並且設立海軍部了,當真是高瞻遠矚啊!”
就在三人談論的時候,負責檢查荷蘭商船的將士已經開始往回走了,很快就回到薊州號上,向鄭雲聰稟報道:“啟稟大人,那艘荷蘭商船手續齊全,是從臺灣南部出發,前往朝鮮國採購貨物的。”
“放行!”
“是!”
隨著旗手發出號令,荷蘭商船隨即揚帆出發,只是朱慈烺和劉盛、鄭雲聰的臉色卻很不好,因為那艘荷蘭商船是從臺灣出發的,那是大明疆土!
鄭雲聰說道:“當初海軍部鄭尚書還在福建的時候,已經拿回了臺灣北部,只不過後來天下大事突變,沒有來得及收回整個臺灣,便留下這等遺憾!”
朱慈烺說道:“這不是遺憾,國朝早晚都會拿回整個臺灣的!”
劉盛更是狠聲說道:“不止是臺灣,還有伶仃洋以南,我大明一定會將那些白皮狒狒全部趕出去,早晚而已!”
此後朱慈烺、劉盛在海軍中的受訓繼續下去,長時間的風吹日曬,讓二人的面板也變成了古銅色,完全褪去了之前的書生氣和貴族氣,遠遠看去就如同是兩個海軍老兵一樣。
轉眼到了五月初二,鄭雲聰接到了海軍部送來的公文,得知朱慈烺和劉盛的受訓終於結束了,於是便在北洋艦隊基地內舉行了一場宴會,當然參與者都是薊州號的將士。
眾人與朱慈烺、劉盛把酒言歡,為二人送行。
五月初三清晨,朱慈烺、劉盛登上了前來迎接的馬車,與鄭雲聰等將士告別,踏上了返回北京城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