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一隊國防軍第六軍的夜不收策馬來到戰場東面三十里外的新城城一帶。
這裡是日本安芸藩境內的一處城池,不過此時因為大批的日軍潰兵從城外逃亡,城中的百姓和守軍也跟著跑散了大半,這裡實際上已經相當於一處不設防的城池了。
這隊夜不收的隊長人稱張大鬍子,雖然只有三十多歲的年紀,卻留了滿臉的絡腮鬍子,看上去很是粗狂,實際上卻是粗中有細。
此時張大鬍子望著夜幕下,城門洞開的城池,並沒有立即率部衝進去巡視一番,而是在沉吟片刻之後,帶著部下十幾人策馬繞城而走,繼續向東面趕去。
“隊長,咱們為何不進城看一看,萬一能打探到什麼重要的情況呢?”
張大鬍子說道:“能有什麼情況?頂多是繳獲一些物資罷了,咱們這麼點人又帶不走,沒什麼意義。還不如繼續追擊,抓一些舌頭回去,也許還能問出一些重要的訊息出來。”
明軍各部在出徵日本之前,已經在朝鮮國集結了一段時間。朝鮮國因為臨近日本,有許多商賈與日本人有所往來,有許多人懂得日語。
所以苗紹便下令找了不少這樣的人到軍中,命令各部夜不收要儘快學會日語,即便無法在短時間內做到精通,至少也要能夠進行簡單的對話。否則抓到俘虜或者舌頭,卻因為語言不通什麼都問不出來,那可就鬧出大笑話了。
此時張大鬍子這一隊夜不收之中,幾乎人人都會簡單的日語對話,而身為隊長的張大鬍子,更是在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基本上學會了日語。
張大鬍子原本是宣府人,祖上是馬販子,走南闖北的,張大鬍子打小也去過許多地方,不但學會了蒙古話、滿語,甚至在後來隨軍出征西域的時候,還學會了回紇話,也算是一個有語言天分的人了。
眾人一路策馬急行,很快就追上了一小隊逃命的日本兵。這些日本兵有二十多人,大部分都是長槍兵,也就是所謂的長槍輕足,還有四、五人是火銃手,也就是所謂的鐵炮手。
只不過此時這些日本兵的兵器大多都已經丟棄,眾人也只是從他們的衣服和背旗分辨出來的兵種區別。
“追上去,留下幾個活口,其餘的全部殺了!”
張大鬍子當即下達了作戰命令,眾人紛紛策馬衝了上去,手中的鳥銃紛紛開火。
雖然此時周圍還不知道有多少日軍的潰兵,眾人也算孤軍深入了,可是張大鬍子等將士卻並不擔心自己的行蹤暴露。
此時明軍各部數千夜不收,甚至還有幾千騎兵將士卻已經撒出去,就在東面廣闊的地帶進行追擊,這已經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了。
而且即便會引來大股的日軍潰兵,張大鬍子等人也有信心衝出去,要是連一些潰兵的圍攻都衝不出去,那還算是大明最精銳的夜不收嗎?
隨著一陣鳥銃的轟鳴聲,那二十多個日軍潰兵頓時倒下一半,剩下的潰兵也是惶恐不已,幾個亡命奔逃的潰兵轉眼就被追上,幾個夜不收將士拔刀揮砍,直接將幾人砍翻在地,其中一個夜不收還跳下戰馬,割了首級掛在腰間,猶如殺神一般,對著剩下的幾個日軍潰兵哈哈大笑,頓時就嚇得一個潰兵一翻白眼昏死了過去。
此時還剩下四個日軍潰兵,已經被張大鬍子帶人給圍住,這四個人頓時就自覺的跪在地上,嘰裡呱啦的求饒著。
張大鬍子讓幾個部下在四周警戒,然後自己下馬就地開始審問了起來。
“你們要撤到什麼地方去?”
幾個日軍潰兵一開始還想著混淆視聽,東一個地名、西一個地名的說著。
張大鬍子也不廢話,直接拔出匕首,命部下將一個日軍潰兵按在地上,並且把雙腿分開,將褲子給褪了下來。
隨後張大鬍子便在四個日本兵驚恐的眼神中,咧嘴笑著用匕首狠狠的一割,將兩腿之間那因為恐懼而縮成一團的東西給片了下來,周圍頓時瀰漫起一股濃烈的騷臭味道。
而那個日本兵則撕心裂肺的嚎叫了起來,聲音既絕望又痛苦,嚇得另外三個日本兵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兩腿之間。
張大鬍子非常嫌棄的丟掉了手中的一團肉,然後旁邊一名夜不收取下腰間的酒葫蘆,這裡面是蒸餾過數次的燒鍋酒,也是國防軍各部將士的標配裝備,就相當於後世的醫用酒精。
只見那名夜不收往張大鬍子的匕首和雙手上倒了不少的高濃度燒鍋酒,周圍的騷臭味道才消散了一些。
“說吧。”
隨後張大鬍子擺弄著手中的匕首,問道:“你們只有一次機會,誰再敢胡說八道,老子自然能夠分辨出來,那個太監就是你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