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隴陷蕃已來,西北邊常以重兵守備,謂之防秋,皆河南、江淮諸鎮之軍也,更番往來,疲於戍役。”
《新唐書》卷一五七《陸贄傳》也雲“西北邊歲調河南江淮兵,謂之防秋”。
其實參與防秋的不止河南、江淮兵,河北等割據型方鎮有時也在被徵調之列。
《唐大詔令集》、《命諸道平糴敕》雲:大曆元年(766年正月,應諸道每歲皆有防秋兵馬,其淮南四千人,浙(淮)西三千人,魏博四千人,昭義二千人,成德三千人,山南東道三千人,荊南二千人,湖南三千人,山南西道二千人,劍南西川三千人,劍南東川三千人,鄂嶽一千五百人,宣歙三千人,福建一千五百人。
另外,劉衍還提到了防冬,就是在防秋之後,唐廷還要防冬,即防禦南詔。
這是因為吐蕃主要在秋季進攻,而南詔主要選在冬季。南詔位於唐之西南,文宗大和年間後也開始構成邊患。由於南方炎瘴嚴重,到冬季則輕些,因此南昭主要利用冬季對唐發動攻勢。
唐向來在西南地區駐兵很少,防禦力量很薄弱,為抵禦南詔勢必調動其他諸鎮的兵力。河北藩鎮軍隊也被徵調防冬。
唐末高宗敏任桂州盧龍軍散兵馬使充討擊使,即是幽州鎮派遣軍隊參與防冬,駐防桂州。
說完這些之後,劉衍嚴肅的對眾人問道:“諸位想一想,所謂的防秋和防冬對於大唐來說,意味著什麼?”
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副都督陳玉景說道:“屬下以為,對於大唐來說,防秋和防冬就意味著恥辱!”
“沒錯,就是恥辱!”
劉衍大聲說道:“巍巍大唐,天睥萬國!可是到了晚唐時期,大唐已經失去了對外開拓的實力,只能在每年秋冬時節部署兵馬被迫防禦,說白了就是每年都要被胡人打上門來,被動挨打、無可奈何!”
“大唐,是我漢家子孫心中永遠的寄託,是每一個漢家子孫心中最為輝煌的盛世和巔峰!可就是這樣的大唐,竟然也要防秋、防冬。每每想來,本公心中就感到一陣刺痛,這便是恥辱,是每一個漢家子孫的恥辱!”
劉衍的目光掃過之後眾人,說道:“固始汗圖魯拜琥的確已經撤軍了,可是其手中還有三十萬大軍,還佔據著烏斯藏和朵甘思都司故地,其實力已經超過了葉爾羌汗國,對我大明的威脅更是位於第一位的。”
“對於這樣的敵人,我大明將士從來不能被動挨打,只能主動出擊!”
劉衍隨即指著輿圖對眾人說道:“在西南戰場上,我軍在集結兵力之後,只要錢糧物資能夠供應得上,就要主動出擊,即便不能在此戰收復烏斯藏和朵甘思都司故地,也要重擊固始汗圖魯拜琥部。對於胡人而言,從來就沒有禮義廉恥,他們不會懂得恩義,只懂得戰刀和快馬,只有打疼他們,才能夠讓胡人安分下來,沒有第二條路!”
此時眾人聽了劉衍的一番話,不禁紛紛動容。
是啊,大唐為何防秋、防冬?就是因為晚唐時候已經失去了對外進取的能力,只能被動挨打,這可是大唐啊!
而今日,眾人手握數十萬精銳大軍,又怎能忍受胡人的襲擾,怎能坐等胡人打上門來?
“打!”
都督韓秦大聲吼道:“閣老說得對,打,打到那個什麼固始汗請降,打到他全軍覆沒,直到收回烏斯藏和朵甘思都司!”
眾人也紛紛贊同,劉衍隨即當場擬令:命令西南都督魏漢率軍出擊,集結西南戰場的全部兵力對固始汗圖魯拜琥部展開追擊。
同時劉衍也在命令中明確,此戰不求都督魏漢能夠率軍拿下烏斯藏、朵甘思都司故地,但至少也要打疼固始汗圖魯拜琥,讓其在短時間內不敢來犯。
送出了這道軍令之後,劉衍隨即對眾人說道:“本公決定:明日大軍向西進發,沿著西海沿岸向沙柳河東岸進發,逼迫韃靼土默特部與我軍決戰!”
在劉衍看來,此戰的關鍵只有一點,那就是各個擊破!
在葉爾羌汗國主力抵達戰場之前,先一步將韃靼土默特部的兵力殲滅,同時以一部兵力,也就是都督沈拓率領的國防軍第五軍將士在嘉峪關牽制吐魯番部兵力,然後再相繼殲滅葉爾羌汗國主力和吐魯番部兵力。
次日一早,劉衍率部繼續向北進發,明軍各部將士浩浩蕩蕩沿著西海進發,聲勢浩大,大批夜不收將士策馬狂奔而出,將大批的韃靼土默特部斥候驅趕向西北方向不提。
數日之後,都督魏漢收到了劉衍派人送來的軍令,當即下令西南戰場上的各部抵達預定地點,隨後便下令兩日後全軍進入朵甘思都司故地,兵分東、南兩路追擊固始汗圖魯拜琥部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