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此刀,代表著他畢生最為強大的實力體現,更代表了他的心路歷程。
從雪天宮之始,到奇石閣而終,其中雪與劍,肉身與萬法,雷霆與刀,貫穿始末。
所以說這一刀是刀光,不是刀罡,至少不是最純粹的刀罡,因為除了肉身之力外,還有著楚天九重丹田的所有真元。
光是憑藉肉身之力楚天就可力壓狼尊,如今再加上不比抱丹弱多少的真元之功,楚天這一刀的強大,可想而知!
“但最終,這是一柄刀。”秋名山,亦或者說是丘名山開口,淡淡道。
雖然家國修士不再天魔宗的邀請範圍之內,可修煉界的所有事皆不能逃過家國修士的視線,派人前來巡視,很是正常。
旁邊亦有數個奇石閣的老者,那些並不是戰鬥人員,論實力最多也不過抱丹初期,但他們卻是奇石閣中對道法鑽研最深的人,眼界最廣之輩。
遍及十宗四家與野修,如此浩大的盛事,奇石閣怎能不來湊個熱鬧?
更別提,新的潛龍榜,要開始製作了,這,便是榜上排名最好的依據!
十宗四家的人嘆然,隨後點頭,的確,不論楚天這刀中蘊含了多少道法,但卻終究還是一柄刀,一柄無往而不破的刀!
“天魔宗的某位師兄,現在楚兄已經把道法擺在了你面前,你見識到了沒,學習到了沒?”騰閣哈哈大笑,快意莫名。
邪天一臉色很是陰沉,但卻又不敢亂動,事實上楚天那道刀光雖然離他還有一丈遠,可那股刀意卻依舊侵襲了過來,別說他,就是他天魔宗數個混元后期的強者都是一陣的膽顫心驚,生怕楚天將這刀斬下,那時他們就將死無葬身之地了。
天魔宗抱丹中期的長老深深看楚天一眼,道:“小友,可以收起來了。”
楚天呵呵輕笑,自然無不尊之理。
此時天外數十道劍光飛來,雪天痕當即大喝:“師伯,私闖我雪天宮重地,犯我前人尊諱的小賊就在那裡,還請師伯幫忙緝拿歸宗!”
雪天宮的抱丹中期老者白眉一凝,朝雪天痕所指的方向看去,滄桑眸中蘊含無盡怒火。
雖然宗門並沒有讓他緝拿陸道千,可犯他前人尊諱,這是無可饒恕的大罪,每一個雪天宮之人都當以擒拿擊殺陸道千為己任!
可忽然,他尷尬了,因為他看到了楚天也在朝他這邊看來,同時還感受到了那頭讓他都心驚膽顫的狼尊也好似朝他這邊看了一眼。
心中頓時升起猶疑,不知道該動手還是不該動手,要是不動手他雪天宮威名何在?
可要是動了手,他雪天宮威名又何在?
這打不過啊這是!
此刻陸道千無比的老實,機靈的他在進入天魔宗的剎那就知道決定他生死存亡的時刻到了,所以剛剛饒是那麼霸氣的出場,都一個屁都不敢放的,就是怕被雪天宮的人注意到。
可此時,再老實都沒用了,他不由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楚天,知道場上,唯有楚天能保住他的命了。
楚天看他一眼,略有疑惑,不知道他啥意思,那位師姐正找你呢,不遠千萬裡而來,如此豔福你怎能辜負啊?
陸道千哭了,一滴圓滾滾的淚珠硬是被他從眼眶擠下,表示他錯了,真的錯了,從一開始就不該拜鐵卦仙為師,要是不拜鐵卦仙為師他就不會踏入修煉界,要是不踏入修煉界他就不會有著愛挖墓的毛病,要是不隨便挖墓他就不會……
楚天臉黑,在他這種眼神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嘚站前一步為他接下這茬。
楚天看向雪天宮方向,鄭重一禮,道:“或許陸兄的確有冒犯貴宗之罪,但還請前輩看在小子面子上,容寬恕幾天,待天魔宗事了,我必將親手帶他去雪天宮領罪。”
雪天宮老者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雖然楚天說是這樣說,但誰都知道這是敷衍之語,楚天怎可能真的送到雪天宮領罪?
但沒轍,難不成還真打一架不成?
此刻楚天已經給了他極大的面子與臺階,他只能咕隆一聲,借坡下驢了,算是應承下來。
可他想揭過,等以後召齊人手再說,但雪天痕卻是不幹了,她辛辛苦苦追殺陸道千億萬里,如今好不容易就在眼前,她怎能放棄?
“長老,這不可啊,我雪天宮的威嚴不可冒犯啊!”她尖聲大吼。
雪天宮老者怒了,想著楚天都給我臺階下你卻硬要逼我上臺,這到底幾個意思?不知道老子我打不過啊?
橫瞪雪天痕一眼,他冷聲道:“此事我自有主張,你且退下。”
雪天痕大急,還想再說什麼,可此時莫沫起身,道:“師姐,坐這裡吧,論法在即,不可失禮。”
雪天痕呆滯,看了一眼她雪天宮弟子,發現這些人看向她的眼神一臉冷漠,再看其他宗門之人,也是看她如看小丑。
她終於沉默了,最後呵呵慘笑兩聲,看了一眼莫沫讓出的那張寶座,大笑道:“不必了,這裡沒有我的一席之地,我還是走吧。”
說罷就化作一道劍光飛天遠去,後頭莫沫看到,略有嘆息。
“楚一,你亂我無盡魔域,辱我狼尊,受死吧。”
突兀天穹上響起一聲恢弘大語,隨後白天成黑夜,無盡黑暗將這座廣場籠罩,饒是剛飛出去的雪天痕都不禁倒飛回來,看著高空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