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說道:“道無高下,每一種道修煉到極致時都將震天動地,所唯一不同的是,你修的是道的內在,還是道的外在,你是想從道之內挖掘力量,還是隻看到了道的鮮華外衣?”
沙皇眼眸一閃,更加沉默。
龍駒繼續說道:“你真的以為我們度不了雷劫,破不了抱丹嗎?”
沙皇高大身軀突兀震顫,死死盯著龍駒。
百峰之外觀戰之人看到龍駒沙皇的舉動,聽聞他們的話語,感覺雲裡霧裡,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什麼道?什麼外在內在?你們特麼到底在說什麼啊,咱待的還是同一個世界不?
唯有極少數人,才有所受益。
遠方五大抱丹強者,聽到龍駒一席話,喟然不已。
他們突破抱丹幾十上百年,可卻依舊遊離在道之外,無法悟出屬於他們自己的道。
可那兩貨,卻已經在討論道的深淺強弱了,不得不說頗有打擊。
但更讓他們牙癢癢的,反而卻是沙皇,大哥,特麼你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在渡劫誒,能給我們一分面子好好度個劫,稍稍認真一點行不?現在像個小學生一樣恭敬聽講讓雷劫的面子往哪裡放啊?
對視一眼不由心醉,想當年他們渡劫時準備了多少天材地寶都九死一生,可現在……有時候人跟人,還真是不能比的啊。
但突兀,所有人都瞳孔一縮看向百峰之內龍駒所在的頭頂之上。
只見那裡,好似又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即將孕育出來一般……所有觀戰之人,無論混元還是抱丹,皆心神震顫!
沙皇抬頭看向高空,看著那並不是因他而存在的雷劫,而是因龍駒而緩緩成型的雷劫,臉色蒼白心中驚駭無比。
隨後則是惶然,原來他這麼久以來所以為的,所有人都度不了雷劫只有他能度,所自以為的傲然與殺手鐧,只是一個笑話嗎?
“為什麼?”他朝龍駒大吼,既是問為什麼龍駒這麼強大,也是問為什麼,你能渡卻不渡……不知道抱丹境跟混元境完全是兩個天地,不知道突破了抱丹之後實力將會提升多少倍嗎?
龍駒依舊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抬首看向高空,然後一手撐天,猶如被沙皇壓在巨嶽之底一般。
頓時天穹之上,因他和沙皇雙雙渡劫,且由於相隔太近所以兩個雷劫竟有合成一體之勢,威力暴增十倍恐怖的雷劫,突兀消散。
此時龍駒才看向沙皇,淡淡說道:“因為,我們頭上有人壓著,所以不能渡,不能破,一旦渡了,一旦破了,我們就將,再也不可能超過他了。”
沙皇沉默,高傲的他此刻腦袋略有低垂,滿是頹廢。
在看到龍駒一手碎雷劫之後,他真的感受到了一種無力。
龍駒的話他懂,丘天歌麼?
呵,原來這些人的眼界,已經達到那個高度了啊。
未渡雷劫未破抱丹之前,所有的人都可稱為年輕一輩,都是潛龍榜上的好手,都不需要同老輩人物相比較。
可一旦突破抱丹,便要直面丘天歌的雄威,那座大山,壓在所有有志於天下第一人的年輕一輩的人的頭頂,真的喘不過氣來!
所以,沒有做好直面丘天歌的準備,如龍駒,如落千愁,再如十三年前的劍有道山猛,都不會輕易渡劫。
但一旦渡,就代表著,他們已經有足夠的自信去挑戰丘天歌了!
這一戰就這麼完了,以沙皇二十年謀略一朝慘敗為結果,事後沙皇坦誠了勾結巫修之事,他承認為了逼龍駒出手曾請動巫修的兩位祭司。且即便在鬼司與神司面前,都用易天應的面孔,故而昨晚鬼司與神司才會那麼激動與憤怒,因為即便連他們都不知道與自己接頭的到底是誰。
真相大白後所有人唏噓,不得不說沙皇的確是陰謀論的好手,要不是龍駒真的強悍到變態,恐怕他們所有人被沙皇賣了都不自知。
以沙皇的身份自然沒有人敢質疑,就如他昨天說的,就算真的是他殺的又如何,誰敢放肆?
只是象徵性的賠了些元石靈藥罷了,至於家國修士那邊則是塞了兩個死士,反正只是形式主義而已,不必在意。
沙皇趁大勢而來,落魄而回,經過這次的打擊,恐怕即便再過二十年,都難以走出。
眾人感慨之際,楚天掃望四方,忽然問道:“秋名山呢?”
“有人死了,就註定要有人付出代價,沒有什麼形式主義。”
盤龍山一座偏僻地,秋名山抱刀等在這裡,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