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落千愁視線看向唐殷所在的方位,恍若一灘死水的眸子終於有了波紋,嘆息說道:“楚天,不要怪唐殷,以後不管她做了什麼,都不要怪她,因為這是你老子欠她的,你老子死了,你這個兒子,必須要還!”
楚天心頭一震,本還對唐殷有著一絲不滿,認為上一輩終究是上一輩的事,到了下一代再大的事也要揭過。
可如今,鄭天虎那樣說也就算了,但落千愁這樣的人物也這樣說,甚至恐怕龍駒也是這個意思。
那他老子當年,究竟欠了唐殷什麼?!
隨後落千愁就不在意了,轉回身去繼續獨立峰巔,淡淡說道:“我有一劍,孕育了二十年,等你什麼時候有資格接了來找我,二十年前斷臂之仇,至今引以為撼。”
鄭天虎看似魯莽實則心細如髮,就如同他知道唐殷的心結是什麼一般,他也很明確落千愁的心結在哪裡。
此刻將楚天拐來,就是想解開他一窩蜂兩位大佬的心結的。
雖然結果可能不甚如意,但鄭天虎已經很滿足了,唐殷沒有對楚天下殺手就已經出乎他意料,落千愁能跟楚天說那麼多話也證明落千愁走出了楚青雲的陰影。
將楚天送出一窩蜂大門之後,他嘆息說道:“若說十大宗門的輝煌期是在十三年前的話,那野修界的黃金歲月就是二十年前,先不說丘天歌獨挑十大宗門十大太上長老,自上古以來甚至自修煉界之未有,野修第一次真正壓蓋了名門正宗,光就是年輕一輩的高手,也不是十大宗門能比的。”
“就如你父親,就如龍駒,就如我家老大,甚至再如沙皇,都是野修界的瑰麗明珠。”
“天才多了就註定會產生碰撞,十三年前的犧牲品是劍千尋和邪太一,而二十年前野修界的犧牲品,就是我家老大,他與你父一戰,幾欲道心崩碎……”
鄭天虎仰望,好似重回二十年前那段巔峰歲月一般,他雖只是個普通修者,但卻亦是見證了那場天驕風流。
最後驀然嘆息:“當然了,所有的天才之所以能成長起來,終歸是因為那人的存在,沒有他,也就沒有現在的野修界。”
那人,指代的是丘天歌,因丘天歌太神聖與強大,饒是十大宗門中都喜歡以那人代稱,而不願亦或是不敢稱其名。
楚天沉默,他想說如果二十年前的犧牲品是你家老大的話,那為何,我父親死了?
但終歸無奈,無論是況天申還是龍駒落千愁等人,應該都知道他父親的死因,但卻一直沒有告訴他,這就已經說明了,現在的他,還不夠資格接觸那個秘密!
“啊,又死人了,來人啊,我兄弟死了……嗚嗚嗚,誰來救救我兄弟啊……”
忽然遠處傳來大驚且大哭的尖叫聲,楚天和鄭天虎聞聲看去,鄭天虎沉聲說道:“第七個。”
可楚天心裡卻有些沉默,默唸道:“第八個。”
當楚天回到家國修士駐紮地之時,原本對他不滿的炎黃二組的人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敬畏,畢竟這個世界,即便是在規矩繁多的家國修士之中,都是實力為尊的。
昨晚之前由於楚天和李怡穎以及孫雪淼的親密關係,惹得炎黃二組的人不滿,再加上兩個混元中期強者的暗中唆使,所以他們對楚天極為不善,甚至就差出手了。
可昨晚,楚天卻用赤果果的實力震撼了他們,饒是秋名山都只是掛凌屠于山前警示野修,可他卻直接出手,用絕對的鮮血與霸道向那群桀驁不馴的野修訴說了家國修士的不可侵犯!
昨天之前所有野修饒是煉氣境的小修士都敢對他們翻白眼,可在楚天之後,即便是混元境的高人面對他們之時,都是畢恭畢敬甚至還有些膽子小的都有些諂媚了呢。
來到家國修士的議事處後,秋名山李怡穎以及孫雪淼都已經到齊,那三個所謂坐鎮的混元中期高手自然也來到。
第八具屍體,已然從山頂送下,饒是秋名山都有著一分凝重。
現在查清楚兇手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摸清楚兇手的目的。
當死一個人的時候無人在意,可當死了十個人之後呢?
還是同樣的手法,不同的勢力,就好似兇手……只是隨機殺人一般?
那這,會造成何等的恐慌,又會給家國修士的威嚴帶來何等的挑戰?
兇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哼,放肆,我家國修士議事之地豈是隨意可進?楚天,我知道你實力非凡,可既然一日身為我家國修士,就一日要遵守我家國修士的規矩。”
“現在,此時,還不到你進來的時候,給我出去!”
當楚天進門之後,忽然炎組那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可能是更年期爆發,又朝著楚天大吼大叫了。
但這一次她顯然是被楚天昨晚的實力所嚇到,找了些還說得過去的理由,想以大義來壓楚天。
楚天捏捏眉心,不由感覺頭疼,隨手扔出一塊令牌道:“現在,麻煩你出去給我守守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