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楚天這下可就真尷尬了,這就好像在別人家做賊被主人抓到了一般。
他摸摸鼻子,不由苦笑,剛想解釋兩句,可忽然孫家家主又說道:“你怎知,我一定是找你呢?”
楚天再愣,忽然遠處響起一句嘀咕大罵聲:“你個不靠譜的老頭,每次我來你家你都讓我淋雨,這是幾個意思啊?信不信我把你家房頂都給掀咯!”
楚天回首看去,只見原本他所來的方向,一個穿著寬大長袍,腰間斜跨一柄木劍的青年破空而來。
他上一步還在天邊,可下一步就來到近前,橫穿這片雨幕,瀟瀟灑灑不沾絲毫風雨。
“咦,師弟?你也在這兒,倒是好久不見啊。”張三生本來怒氣洶洶,但看到楚天就嬉皮笑臉了,上下打量一眼,說道:“看來劍墟秘境你收穫不錯,那個傢伙要沒要你帶點東西給我?”
楚天苦笑,看來他真是會錯意了,原來孫家家主等的真的不是他啊。
起身朝張三生抱拳道:“師兄好,劍千尋師兄傳了我三招,但想必還是由劍九師弟代為轉交為好。”
這番變故倒是讓孫家家主驚愕了,眼珠子在楚天和張三生身上轉來轉去,狐疑道:“你們認識?”
“當然啊,不然你以為啊?”張三生白了孫家家主一眼,一把搶過他的茶杯,毫不客氣的一口飲下,鬱悶道。
楚天目有奇異,在張三生和孫家家主身上掃了一眼,看來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師兄,交遊還真廣闊啊,即便連孫家家主都是忘年交。
“好吧,本來還想要介紹你們認識呢,得,看來真是多此一舉了。”孫家家主苦笑,拿出一個茶杯自顧自獨飲道。
楚天微笑,坐下來徐徐飲茶,絲毫不慌。
或許孫家家主等的的確是張三生,但不可否認,他,找的的確是自己!
楚天偏頭看向大雨中,這是一處廣場,確切的說應該是孫家的演武場,平時孫家各大子弟會在這裡訓練,但此時下了大雨,自然沒人。
除了孫北南。
此刻孫北南在大雨中練槍,一人獨佔整座演武場肆意拼搏,他的身周好似繚繞了洶湧火焰一般,饒是這場由孫家家主心念一動的大雨都壓不下他的瘋狂,一條長槍如龍,火紅色光芒揚遍整座演武場,滿腔不甘直衝九天。
不過顯然孫家家主將這座演武場分割了出來,使得即便近在咫尺孫北南都看不到他們,而只有他們看得到他。
“這是我孫家年輕一輩實力最強橫的子弟,你們以為何?”孫家家主淡然道。
“還行吧,馬馬虎虎。”張三生看了一眼,點頭很是認真的說道。
孫家家主鬱悶,橫瞪他一眼道:“你對誰都說還行,可真正行不行,你自己知道!”
隨後看向楚天,他滄桑老眸中有精光閃爍,老實說他今天這場煮雨,其實張三生才是配角,他真正想要等待的,還是楚天!
“楚小友,你以為何?”他將楚天身前茶杯倒滿,徐徐說道。
楚天眼眸一閃,喝下第二杯茶,點頭說道:“還行,的確馬馬虎虎。”
孫家家主臉黑,兩代年輕一輩第一都這個意思,你們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莫非我孫家年輕一輩還真就不能入你們眼了麼?
一旁張三生嗤笑:“老頭,不是我打擊你,老實說這是個屬於野修和名門大宗的時代。而你們四大家族,說野修不是野修,說名門大宗又不是名門大宗,在丘天歌還沒崛起的時代你們自詡不凡,羞於與野修同流,在丘天歌崛起之後又迅速轉變山頭,投入野修的懷抱。”
“所以你們不曾經歷那種被壓迫的感覺,所以你們一直都存有高高在上的心態,所以你們也很難出現真正的強者,很難展現出像二十年前,十三年前那樣的黃金盛世!”
“自古以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強者,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弱者,真正的強者只會在逆境中崛起,而順勢之中,即便再強橫的人也難有那種逆勢拼搏的勇氣。”
張三生眸中有著大千永珍,一一如走馬觀花般流過,他嘆息說道:“假若丘天歌不是出身野修,假若我不是出身名門大宗,或許當今世界的風流人物,便不曾有我們的一席之位。”
“奢思驕,窮思苦,只有什麼都沒有才會什麼都有,假若什麼都有那將會什麼都沒有,天下大勢衰極必盛、盛極必衰,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