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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了後宮,疲憊不耐煩的皇帝遣退了蔡貴妃,想要回宮,可皇後哪裡肯放人,哭哭啼啼裝可憐,硬把人留下來一晚上。
其實她目前是小産狀態,也不能侍寢,而高鵠剛從蘇留那裡滿足回來,正想歇歇,於是才一拍即合了。
一連兩日,皇帝都陪著皇後,後者得到了極大滿足,而左丞其後在朝堂上一改往日倚老賣老的作風,改成了皇帝的想法才是唯一正確的風格,高鵠被哄的頗為開心。
皇後開心,鎮國公就不開心了,一應查閱都是在宮裡,蔡家自然有安插人,可也不能太明目張膽啊,好在之前進宮,皇帝態度破好,一看就知道準備輕輕放下的。
這事兒明擺著是皇後在誣陷,以前雖然也清楚,雙方是競爭關系,但畢竟還未有皇子出來,加上外有兩個藩王虎視眈眈,還能維系明面上的和諧,可現如今,等於是公開宣戰了。
在朝堂上鎮國公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左丞,以前也是暫時避開,可自此後,他就開始了反擊。
鎮國公的優勢是軍權,劣勢就是文臣中不出彩,還有就是繼承者蔡延軍威不夠。
於是,蔡延不行,他就把目光投入到下下代中,一方面加緊繼承人的培養,一方面,不僅是五軍,而是開始滲入周邊防衛的軍權勢力。
至於左丞,他雖然看似對皇帝退讓了,其實在私底下手卻伸的更長了。
京城裡頭和周邊,包括兵部,都是鎮國公的人,他沒法再下手,於是趁著擁簇皇帝提拔年輕官員的檔口,以高鶴雖然病重,但蕭統對新皇不夠忠心為防萬一,把姚波給調了回去。
以前是布政司使,現如今調回去後,做了副都督,地位僅次於蕭統。
這個姚波說起來可是左丞岳丈,右丞自然在私底下給上了不少眼藥,高鵠心想,反正還有蕭統頂著,他雖然不夠聽話,但只少不會背叛。
而且,蕭統在西北浸淫頗深,一時半會兒,姚波過去也不過是個擺設,動不了什麼,等他慢慢把左丞給卸掉,再將其勢力收為己用不遲。
於是,右丞只好閉嘴了。
姚波一回到西京,也沒精力直接對上白簡,他可是帶著左丞指令來的,那就是籠絡好蕭統,若是不成,就幹脆挪列罪名幹掉後取而代之,總而言之,一定要把西北軍收入囊中。
這可是大事兒,若是弄砸了,非得扒他皮不可,至於白簡,不過一小人,只要左丞事成,早晚收拾的了。
但這還是嚇壞了白簡,立馬找去了錦繡坊,跟傅念祖把事兒一說,讓他趕緊找白露慶王想辦法。
白露早就離開慶陽,這事兒沒人會主動告知給白簡,傅念祖摸不準這對父女,於是把名義上的姑父糊弄走後,立馬寫信送來了蜀地。
白露收到信,就知道這裡頭肯定有高鶴的手筆,以蕭統的脾氣,他當初寧願幫助女兒私奔,都不願投奔高鶴,那麼今兒也不會歸籠左丞。
而左丞既然都把手伸到西北了,可見他多麼“狗急跳牆”,尤其是派了姚波過來,只要再下兩把火,肯定會使歪招,那到時候蕭統恐怕不想投奔高鶴都不成了。
不過西京確實危險了,此時姚家雖然未必有精力來對付白簡和錦繡坊,但難保幾方鬥起來不會殃及池魚。
白露當機立斷,找來留下的地圖檢視後,讓傅念祖把東河灘的織坊搬到東南邊的山裡,那邊跟她當初在曲江買的莊子同一方向,方便來回藏銀子。
至於東河灘的村民,因為他們多做的是種桑養蠶紡線的活兒,只要派人定期去拿貨即可,但從此後要對織坊內的織工嚴加管理,無具體要事無陪同不得外出。
白露又囑咐把城裡鋪子暫時關了,將管鋪子的人,放心的就帶去新織坊,不放心的就送去東河灘幫忙接應,以後暫時以往下頭衛城縣鄉送貨為主,熬個一年半載應該就不成問題了。
信立馬發了出去,而就在白露收到這訊息時,遠在京城的高鶴也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因為後宮,朝堂上必然會有紛爭,費那麼大勁兒挑撥,就是為了讓鎮國公跟左丞兩敗俱傷。
早在高鵠開恩科時,高鶴就借鄉紳名義,資助收買了一堆寒門學子,目前都進了朝廷。
少部分被分別被右丞左丞拉攏了過去,大多數則保持中立,但這些人初出茅廬,又沒什麼背景,職位都不高,所以如果左丞鎮國公中任何一方倒了,那就能空出一大堆位置。
可沒想到,左丞比他想象的還沉不住氣,或者,更加妄自尊大,竟然敢把手伸到西北去。
不過想想也正常,京城的兵權被蔡家把控,皇帝又盯著他,所以西北就是個機會。
高鶴都不用想就能猜到左丞會做什麼,無非是聽話就拉攏,不聽話就除掉,可是憑蕭統的脾氣,高鶴知道根本不會成功,反而非常感謝左丞,把人硬推給他了。
想到這,他立馬給慶陽,還有留在西京的人手皆發去了指令,尤其是小梅,該是他們出手的時候了。